清幽的月光洒在地上,本就没几个人的街道更显寂静。殷珵脚踢着块小石子,一路往前踢,嘴里还哼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调子。随着前面唯一一家商铺灭了灯,整条街只剩他一个路人。“死甫琅,他住的客栈是哪家?”殷珵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随后一脚把小石子踢远,挑着剑喝酒不方便,他索性把昙华收起来,顺着记忆里当时甫琅描述的店面找客栈。“是这条街没错吧?”殷珵后仰偏头望向前面的路,又转头看向身后,自己都不确定的说:“应该是的吧?”该死,早知道甫琅去找入住客栈的时候他就不该一心好奇,忙着去瞎溜达这下好了,保不准要露宿街头了。瞧见这条街最高的楼阁,殷珵想了想决定上去看看,毕竟站得高,看得远。说干就干,殷珵拿着酒壶跃起至半空猛的动作一顿,抛出酒坛去挡,瞬时扭转身体落到旁边的矮屋顶上,甫一错开身后就响起酒坛破碎声。殷珵回首望去,周遭依旧静悄悄,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但他好歹是修仙之人,看到地上碎陶片和一滩酒水,殷珵抬手召出昙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忽然,一道破空声响,殷珵一个利落起跳落到另一间屋瓦上奔跑着,随即身后咻咻声不断,他跳下地手撑地一个滑铲转身,横剑挡住破空而来的东西,一声碰撞,殷珵瞧见地上掉着的寒芒,是暗器。“什么人在背后装神弄鬼?”殷珵剑身流光暗动,他话音刚落,一道破空藤蔓便朝着他的背抽来,殷珵眼眸一闪,凌空翻身躲过一击,这藤蔓抽翻了街道两边的摊子,昙华剑意出现在藤蔓前生生斩断了藤蔓。看来不止一人。殷珵凌空跃起,几个跳跃间已经到了另一条街道的屋顶上,他转过头勾着笑,“要打我奉陪,有本事跟我来。”在城里交手不是件好事,打起来周围的道路屋子可能会损坏,不过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怕伤到普通人。殷珵一路引他们到一处平坦河滩停下,身后虽不见人但他你感觉有东西跟着。殷珵嘴角还勾着笑,似乎丝毫不把他当回事,一身束袖素袍在夜风中猎猎而飞,他吐掉被风吹到嘴里的发丝顺手一捋。“我跟阁下有仇?”可他才说完话,数十条挥舞的藤蔓冲破地面张牙舞爪的抽向他。妖?殷珵边躲边回忆,他好像没跟什么妖有个过节,那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可数十道藤蔓中偶尔还夹杂着暗刃,殷珵踩住藤蔓跃开,还有个人躲在没出现,居然搞偷袭!此人的实力看不出,他躲在暗处时不时掷出暗器,上面附着的灵力并不多,只是不知他是有意隐藏,还是真的如此。不过这人竟然打翻了他一坛酒,他也不是好惹的。殷珵催动剑诀破开妖藤,瞧准暗刃出现的方向出剑,他没想到这妖藤生命力竟如此顽强,被他剑意斩断的位置竟迅速抽出新枝,角度扭曲刁钻的从他四面八方攻来。殷珵手攀上其中一枝借力翻转身体,昙华剑锋一转,只见数到剑意爆发出来,周围意图围困住他的藤蔓被凌厉剑意削成几段,掉在地上变成一滩滩乌黑的液体,随后渗透进泥土中。在这片刻喘息间,殷珵抛弃昙华催动,剑身凌空旋转,灵光大涨,殷珵反身躲开抽来的藤蔓,目光透过密密麻麻的藤蔓落在一簇芦苇荡上,手指一动,昙华如破空利箭冲向那处。剑身离芦苇荡几掌开外,一道屏障出现在芦苇荡周围挡住了剑。“还得我请你出来。”殷珵攀住藤蔓狼狈侧身一转,顺着藤蔓滑落一截,足间抵住另一道破空而来的藤蔓,悬空翻转跳起来抓住另一道藤蔓顺势滑下去落在地上。旋即几个翻滚滚到一处草丛里,现在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他了,手掌擦破流血,衣服沾满了灰尘枯草,就连头发上也带着几截断草。殷珵从草丛里翻起来,重重呸了一口,吐掉嘴里和泥土枯草。打不打先不管,他连剑都没召回就先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看着衣服干净了他心里好受,先前那副样子,他看不下去。手心被刮破擦伤的地方还在流血,殷珵屈着手拨弄开脸上凌乱的发丝,扬手召回佩剑持剑而立。“让妖与我交手,你躲在暗处偷袭,忒不要脸!”殷珵剑锋一挑,歪头看向那处,妖藤忽然停息下去来,慢慢朝着芦苇荡靠拢,只见藤蔓化成一抹绿光凝出人形,竟然是个女子。不过着装并不像常人,身上多处缠着藤蔓和不知名野花,站在那手持两把护手弯刀死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