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萧允眼中有片刻怔愣,不过转瞬即逝,面色如常的朝着殷珵微微点头招呼。殷珵看了看他身后的人,少说六七八个,这是又带着师弟一起历练?殷珵瞧着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依旧冷冰冰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吐槽,真是白长了这样一张脸,除了面无表情就是冷冰冰,又是个无无趣之人。这时,萧允旁边之人出声询问,“怎么就你?之前和你一起的人呢?”“他啊,在我身”殷珵回头看着依旧热闹的街市,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甫琅呢?!“不知道跑哪瞎溜达了。”殷珵面不改色的回答。“你们也是来历练的?”殷珵话对着他们说,但眼睛却看着萧允。秦臻旻看看他,再看看他,然后替不准备开口说话的师兄回答,“是啊,碰巧途径此地,没想到会遇到殷公子。”殷珵见他不准备开口说话,于是移开视线,心里暗暗道:不解风情。他对着秦臻旻扬了扬手里酒坛,“喝酒吗?”秦臻旻摇头拒绝,“不胜酒力。”“好吧,我就知道。”一宗门看着就古板无趣,怎么可能会喝酒。于是殷珵也不自讨没趣,“怕师弟路不熟走丢,我先告辞了。”殷珵把酒坛子拨开,佩剑挑在肩上仰头灌了一口,朝着街道尽头而去。说是找师弟,实则找了个僻静的巷子,跃上檐上坐着喝酒,此处虽然偏僻了点,但视野不错,坐在檐瓦上可以看到一整条街景。这是他第二次遇到萧允,虽然这个人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但殷珵还是很高兴。萧允这个人,修为不错,人长得也俊朗,就是太冷了点。月上梢头,街巷点起长灯,殷珵摇摇手中酒坛一倒,坛子里流出几滴酒水,殷珵随手一扔,一脚屈起手肘支在上面撑着下巴,看着通火通明的长街夜景。直到被什么东西砸中脑袋才回过神,下意识伸手接住,是一粒花生仁,殷珵顺着砸来的方向看去,甫琅仰头怨仇地抱臂前来,手里还提着一小兜东西,随着他的步伐前后摇晃。“干嘛。”殷珵把花生仁丢还给他,甫琅侧身躲开,随即足尖轻点跃到檐上,在殷珵身边站着俯视着他,木着脸也能听出他话里的咬牙切齿意味,“我找了你半天!”“你倒好,居然在这躲着。”甫琅说着,用脚鼓囊踹了他一脚。“你放屁!”殷珵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不看他,“我不也在找你,这不是找不到就想着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兴许能看到呢。”“呵。”甫琅和他玩了这么些年,殷珵什么脾气性子他会不知道,所以听到这句话他没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冷巴巴道:“脑子有病,大晚上在这喂蚊子。”“滚啊。”殷珵头都没抬,拖着尾音懒散随意,“我这叫风雅,懂不懂?”“就你?还风雅?”甫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伸手扯了把殷珵,“走吧风雅哥,回客栈睡觉去,别明早又起不来还得我出手。”殷珵一把抢过甫琅提着的小兜倒出一把花生仁丢嘴里库库嚼,“下酒菜有了缺了点酒。”说着,忽然把小兜丢还给甫琅,一手撑住檐瓦跳下来,“我去寻酒罢。”“你不睡觉?”甫琅急忙冲他远去的背影喊。“你先回去!”说完,身影混入街中人群,顿时早不到踪迹。殷珵挑着剑散漫地走到白日买酒的摊位前,方向买酒的老伯还在,正弯腰收拾摊上的酒坛,殷珵停步数了数,还剩四坛,殷珵抛了抛手中的钱袋,“店家,你这酒水我全要了。”收拾的老伯闻言停住手上把酒坛放入箱子的动作,抬头借着街上明亮灯火看清背着光出声的人,身影瘦长,随意轻佻的扛着剑,声音听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老伯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看清了他的样子已经睁开。这不是今天从他酒摊上买酒的那位俊俏公子吗!殷珵把钱袋放在摊位上,随手抓起一坛,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嗯,这酒真香,喝起来清冽醇香,不知叫什么名?”一听他说自己酒水好,老伯喜笑颜开地解释起来,“这酒啊,叫松花酿,我家祖祖辈辈都靠酿这酒为生,味道必然是极好的。”“松花酿”殷珵打量着黑陶酒坛,上面还盖着红封,“这名字不错。”付了钱,他把三坛酒收起来,拨开其中一坛酒封喝起来,在通火通明中走向长街尽头。客栈是甫琅选的,说是安静点好,殷珵穿过闹市走到没几个人到街道,这里不像他走过的地方,大多商铺已经打烊了,偶尔有一两家还亮着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