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有钱的尸偶啊。不愧是从小混到大的,晏秋沉一只脚拉开椅子吊儿郎当的坐下,眼神漫不经心的对上对面的人,“玩什么?”青年人把他们带到屋子里就退出去了,对面满脸横肉的人开口,“玩什么先不急,我得先看看你的筹码。”那人朝着身后的人一抬手,两个小斯就从帘子后面抬出两个大箱子,一打开,一箱是珍珠另一箱是满满的金元宝,还有一沓银票。晏秋沉看完一笑,还好他爹有钱,他现在才玩得起。手腕一翻,桌上出现了四个木匣子,晏秋沉一个一个打开给他们看。“一箱南海蛟珠,一箱银票,两箱金豆子,够吗?”向后仰靠着椅背,语气轻松,“不够我再拿出来一些。”对方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够了够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在下东川洛林家,林耀祖。”“我姓晏。”晏秋沉不打算报上全名,“可以开始了吧?玩什么?”“咱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摇骰子比大小如何?”“我没问题。”话落青年男子从推门进来,“公平起见,赌坊的人来摇我们猜。”晏秋沉矜贵的点了下头,眼神落在男子身上,还怕萧允待会不好摆脱这人,现在在眼皮底下看着正好。晏秋沉相当大气的推出那箱南海蛟珠做赌注,对方也不赖,拿出他那大箱子珍珠。青年男子熟练的摇着突然停下,晏秋沉看了眼就说:“小。”对面哈哈一笑:“押大!”似乎在嘲笑晏秋沉不懂,看着他面前的箱子眼里放光,像是在看即将到手的囊中之物。青年人一开,里面三个六,晏秋沉叹了口气,故作可惜的推出赌注,“再来。”又来了一次,还是晏秋沉输了,“啧,今天手气不好。”而后像是想到什么抬头看站在身后的萧允,抓起一把金豆子塞给他,“去给我买两壶酒来,没酒总差点意思,快去。”青年人闻言一顿,抬头看向他们,目光死气沉沉的略过两人,晏秋沉扬起笑,“拿着木牌就能自由下楼是吧?”他的话是对青年人说的,青年人愣了愣然后点头,“持有木牌之人可自由上下楼。”晏秋沉头一歪对着对面的人,“你喝酒吗?”对方摇头,“不喝。”“那就买两壶吧,对了,我只喝元正。”抬头看着萧允,“快去快回,不然我全输了。”萧允“嗯”了声转身出门,晏秋沉捋了下袖子豪迈道:“继续!我就不信我能一直输!”又拿出几个盒子桌上摆不下直接堆在脚边,这些可都是他家所有的财产了,他要真全输了以后就喝西北风去吧。萧允出门后把门带上,快速看了眼这一层楼外面有多少人,楼梯口守着两个,还有几个小斯,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折叠几下,一只纸鹤出现在手心,把手中的纸鹤藏好大步走下楼梯,“楼中的酒水有元正吗?”守楼梯的二人摇头,“没有,倒是有新丰、屠苏、梨花白。”“东洛川哪里能买到元正酒。”“洛川酒坊应该有。”手里的纸鹤被注入灵力,“能指方向吗?我对这的路不熟。”两人身体向前倾斜,抬手指着一个方向,趁机会袖中的纸鹤咻的飞上楼梯直至消失在拐角萧允才收回视线看向他们指的方向,“多谢。”下楼出了赌楼后闪身进了巷子里,巷子七拐八绕没人影,正好能直达酒坊,买到酒后顺带买了零嘴收回走进巷子,慢慢往回走。视线跟着纸鹤到达顶楼,一间一间数过去到了晏秋沉所说的那一间。纸鹤停在门前,突然朝旁边的柱子后一闪,躲好就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现一个女子,只是普通人,萧允摧动纸鹤闪进里面,看着女子走出去把门关上。里面还有人,纸鹤落在靠近门的柜子后。好险,谁会把镜子正对着门放,镜子前坐着个女人,正在揽镜梳头。尸偶的动作僵硬又缓慢,给人一种违和感,镜子里的人发白的双眼一动不动看着镜中的自己,右脸有伤,布满了整半脸,里面的血肉早已干瘪。这就是殷珵所说的楼主?纸鹤慢慢往一边移动想要看清整张脸,对镜的女人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不停的梳头,梳子每落下一次就是一大把掉落的头发,她梳的那一块头发全被梳没了,只剩一块秃着的头皮,血淋淋的,这才停手向其他地方。纸鹤跃到桌上躲在杯子后面露出个脑袋正好能看到镜子里完整的脸,梳着梳着女人发白的眼球突然开始转动,一圈接着一圈,梳头的手更加用力,嘴角勾起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