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有没有在做某些特别擅长的事情时,突然发现自己做不好了。”危聿的神情说不出得疲惫。“别担心,不是你做不好了,只是这段时间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游情说。“我总觉得,那场台风好像一直都没有结束。”硝烟弥漫的记忆被永远定格在危聿脑海一隅,只要闭上双眼,好像在梦里也紧绷着那道心弦。时光倒转,回到10月17日的那个下午——那场盛大的爆炸之前,他们最后排查到的信号发射器,来源于某只被安在钢笔帽中的小小红点。“那只钢笔在齐先筑手里,时刻定位,只要和木远身上信号器超过一定距离,就会立刻引爆装置。”“所以本来是我跟齐先筑去青山村,由于这个原因才变成了柏安。”游情有些失神,“可是装置还是爆炸了。”“因为我们找到木远的时候,他已经变成花种了。”危聿说。游情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他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那颗信号器被埋在他的后颈,他以为只要自己死了,他们就再也限制不了齐先筑的行动。”攥着危聿衬衫的手指不断收紧,粗重的喘息被窗外的雨声吞没。滚烫的吻如燎原烈火,从他的唇角一路烧到泛红的耳垂,刻下数道暧昧的烙印。“不行……没讲完呢。”游情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攀着男人的肩膀婉拒。这一次的亲吻过于激烈,与之前无数次缠绵轻柔的力度完全不同,好像要榨干游情的所有空气。“下次再说。”危聿道。感受到唇瓣处的疼痛,游情半推半就用手隔开男人的脸,有些泪眼汪汪地气恼道:“混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危聿哪里是什么垂头丧气的小狗,明明就是一只收着爪子,将獠牙全部藏起来的狼。粗心的兔子很快就会被他剥皮,架在火上炙烤完,连皮带肉全部吃掉。可他还有什么路能逃的了呢?只好抱得更紧一些。领口被解开半边,他阖着眼,一颗冰凉的东西在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蹭来蹭去。游情痒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气呼呼道:“危聿,再这样我要生气了。”“真敏感。”男人轻声道:“这里也红了,好可怜。”那颗潮湿黏腻的纽扣被游情夺过,气恼地从床边扔了下去。就在他们亲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敲门声连带着哭声从房间外飘了进来。游情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颤声道:“阿聿,外面有动静。”危聿啧了一声,却还是顺从地从他身上起来。不用猜都知道,那个小电灯泡又来了。他伸手调亮了台灯,游情的里衣被汗湿透了,浑身都黏腻腻的,去开门恐怕连走路都不太稳。“我去,你盖好。”他替游情拉上被子,清了清嗓子。男孩的指尖刮擦着房门,发出像小动物一样的抓挠声,他抬起头时的神情满是恐慌,似乎刚才被吓到了,止不住地颤抖着。“怎么了?”游情随口问。危聿一把将门口的男孩抱起来,向他们房间里走进去,有些悻悻道:“问你儿子。”最开始游情打算给他起名为小云,却遭到了来自危聿的拒绝。“不行,一个大男人叫什么小云?”危聿皱眉。“我之前也叫邬昀,怎么了,你告诉我这个名字有问题吗?”他反驳道。“那他更不能叫小云,小乌也不可以。”危聿态度坚决。男孩坐在他们俩中间,左看右看。“那你说应该叫什么。”游情气笑了,叉腰看着他。危聿沉思片刻,随后犹疑道:“其实也可以考虑跟我姓,我这个姓氏比较少见。”“那为什么不能跟我姓游,游也不常见。”最后男孩戳戳危聿,指头在白纸上比划来比划去,他们俩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山,一个……风?”危聿辨认道。“他说,他叫岚。”游情点头。此刻,岚眼睛哭得红红的,拽着游情的袖子不撒手。“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游情摸了摸他的脸,给他擦了擦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危聿言简意赅道。“去你的,谁说的。”游情瞪了他一眼,将岚抱在床边,让开小块地方给他,“别怕,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男孩点了点头,把自己缩进了游情怀里。“那我呢?”危聿咬牙切齿道。“你去隔壁房间睡。”哄孩子的游情对他挥挥手,一副渣男翻脸不认人的表情。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危聿看见岚对着自己的方向,骄傲地抬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