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好先下去,在岔道就碰见了柏安,他说齐先筑的信号器在求救,所以就上来找我们了。至此,所有人都汇合了。”“可是我根本没有碰过信号器,我赶紧去摸自己的兜,那会信号器就已经丢了。”齐先筑低下头,“如果我能细心一点就好了,真的很抱歉。”“后面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有信号器,所以我回去找那个受伤的人,他们先下山去喊人。”危聿看向刘胜民:“刘大叔是我在山中落脚点找到的,他被人反锁在里面,我用石头砸开了门。”只要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刘胜民就开始心惊肉跳,他强自按下心中的后怕:“是,我和田大荣是老搭档了,一直都是两个人行动,也没出过差错。但昨天他说自己肚子疼,非要去方便一下,你说,这,这我也不能跟着吧。我就先去落脚点坐一会儿,结果就给我锁里面了。”“那之后你还见过田大荣吗?”钱盛追问。“我没见过了。”刘胜民讷讷道。“那你的腿又是怎么一回事?”刘大娘扶额。“下山的时候脚底打滑,我摔了一跤。”“……”“最后关于我手臂的伤,这点毋庸置疑是人为,我和刘大叔在下山的路被他袭击了,用镰刀之类的器具割伤了我,因为太黑了,没来得及看清人脸,但是身形偏矮。”“他的伤口是我包扎的,确实是利器划伤。”邬昀表示认同。“好了,我没有要说的了。”危聿结束了这场谈话。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田大荣的妻子,敲错时间的钟、丢掉的信号器、被锁在里面的刘胜民,以及被袭击的危聿……只顺一遍就理清了思路,好像顺利的有点奇怪。“打扰您休息了,接下来我会好好问她的。”钱盛起身,“您好好养伤,这件事我们自卫队会给您一个交代的。”随着他们离去,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齐先筑不知道和柏安说了什么,两人不紧不慢出去了,临走前还看了自己一眼。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危聿。邬昀起身,危聿靠在床头放空,他才醒没多久又一直说话,这会有些口干舌燥的。“伤口不要沾水,注意休息,哦对了,还有件事。”邬昀撑住床,慢慢贴近他的脸,两人就差四目相对。“您能再靠近一点吗?我有话想说。”他满脸真诚。危聿不明所以,挑眉看向他。“刚才,您的皮带硌到我的腰了。”他微笑,顺手从枕头下抽走了取血针和棉签。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叫住了他。“邬昀先生,您对钱队长的话怎么看?”危聿说。“怎么看?”他脚步一顿,“现在就着手准备身后信吧,我会帮您带给家人的。”走廊的风吹动白色的纱帘,齐先筑蹲在楼梯边发呆,看见邬昀走出来,主动向他招手。“小邬先生,这边——”“您不用这样称呼我,叫我名字就行。”“好的,那你觉得我们队长这个人怎么样啊?”齐先筑眨眼。“不熟。”邬昀淡淡道。“你别看他总是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其实队长可会关心人了,你知道我们几个人为什么要到泗河镇来吗?”他刻意拉长声调。“可怜的危聿啊,本来车子都已经行驶了好几公里路,一只脚都迈出海寺镇了,又突然折返回去找人,真是痴心一片。”“齐先筑。”虚掩的房门里传出男人的声音。“诶,来了来了!”他迅速应答,接着低声向邬昀道:“海寺镇那个地方邪门的不得了,我们来之前就听说了,那里有好多灵异传闻呢,不过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那么,回见啦——”齐先筑笑着向邬昀挥手道别。归乡之路无人阻拦“从这边上车,身份证、健康记录、出入证全都掏出来。”“没有身份证。”隐约间听见有人应答。“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男人斜眼看着她。“何小燕,二十四岁。”女人压低帽檐,声音有些沙哑。“先上来吧,自己找地方坐。”“谢谢。”她只背了一个小包,里面没装多少东西,大部分都被她留在了破旧漏雨的屋子里。大部分情况下,她会透过稀疏的瓦沿看阳光的影子,在散发着霉味的房间里梳理着毛躁而打结的长发。蹲在车门口收票的男人和司机闲聊,陆续又有几个提着大箱子的人上车。“师傅,这车到古水村停不停?”抱着孩子的女人问道。“停,我们都是有出入证的,疏花区也能进得去。”“我家孩子的健康记录还没下来,但是她哪儿也没去过,健康得很。”女人解释道,“能不能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