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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危聿：“对，所以他们这才说自己要去轮班，让我们等田大荣和刘胜民下来帮忙。”“如果算上交谈推车的时间，你们听到钟声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了九点。”邬昀扯出自己被危聿压住的衣摆，言简意赅道。危聿望向钱盛：“钱队长，请问昨晚九点负责敲钟的人是？”“这……”钱盛面露难色。“您有什么顾虑吗？”看他的表现应该是知道那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目光躲闪。“我没有顾虑，只是觉得不应该。”钱盛轻叹一口气。“虽然自卫队是大家自愿建立的，但所有人都只是为了活下去，以及保护自己的亲人。”“我们都知道上山这件事有极大的风险，之所以能一直进行下去，是因为敲钟人都是他们最信任的人，只有最在意你的人才能记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所以昨晚敲钟的是田大荣和刘胜民的老婆。”他沉思片刻，向着外面大喊几声：“胜民，秀梅！”“哎，来了！”刘大娘的高嗓门没一会就响在屋外头。这栋楼曾经是军庭驻扎过的营地，后面作为泗河镇的服务站，专门为南来北往的巡察队提供歇脚的地方。大门钥匙由村里女人保管，这个星期正好到刘秀梅手里，所以邬昀这两天都住在二楼房间，受伤昏迷的危聿也自然留在了这边。这个房间不大，只有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板凳，本来就逼仄的环境里挤着五个人，如今又进来俩，人满为患。柏安将窗户打开给室内通风。齐先筑从听完钱盛讲话后就一言不发，从最初的愤怒到如今的沉默，让早已习惯他喧闹的柏安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顺势戳了下齐先筑的后背，低声在他耳边问到：“你怎么了？”“我在想，如果昨晚不是危哥垫后，你没拉着我下山，不知道我们现在还有没有命坐在这里说话。”他情绪低落，“我不想再让大家陷入这样被动的情况中了。”“尽可能保护群众是军庭成员要遵循的守则，不要再自责了，这不像你了。”柏安难得轻声细语安慰起他来。“我以为你要像以前那样挖苦我。”齐先筑笑了。柏安认真道：“我有这么刻薄吗？”“平时有点，不过今天还挺好的。”“那我还是像平时那样吧，免得你有点阳光就灿烂。”“我就知道你……”“咳咳。”危聿及时用眼神制止了齐先筑即将伸向柏安的手。两人立即表情严肃，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钱队长，小田人到现在还没找到吗？”刘大娘搀扶着刘大叔，齐先筑眼明手快搬来隔壁房的板凳。“谢谢小伙子。”刘大娘打眼一瞧，齐先筑身材高大，长相俊朗，雷达飞速运转起来：“我们这儿偏僻，难得见到这么俊俏的小伙子，哎呀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家在哪啊，我女儿小嘉在古水村的……”齐先筑瞬间被刘大娘的热情淹没。“秀梅，我们是问正事来的。”钱盛尴尬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刘大叔也一脸无奈地看向自己老婆。“真不好意思了，你们问，你们问。”钱盛：“昨天晚上九点那会是你敲的钟吗？”“敲钟？”刘大娘面露疑惑：“当然不是，我去给老刘送饭以后就回来了，哦，还遇见了老田媳妇儿，我俩聊了一会我才回去的。你问小邬，昨晚我一直在服务站里的。”“刘大娘和我在一起，昨晚上也是有人说山上出事，我们才赶过去的。”邬昀点头。“那就只剩下老田家的了。”钱盛的语气还是有点迟疑。他实在无法思考这件事。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可能谋杀了自己的丈夫吗？“九点多的时候我们还在山下等人，但他们说的人一直都没来，也看不到山上有亮光，怕他们出意外，所以柏安留在车上等信号，我和齐先筑进去看情况。”危聿看了一眼柏安，他会意：“下面的事我来说。”“大概过了十五分钟，齐先筑的信号器向我发出求救，事态紧急，我叫住了一个人，跟他说山上有人出事了，快叫服务站的人来。”邬昀忆起那个被刘大娘称作“小王”的人，当时满头大汗的来找她，想必他就是被柏安托付的人。这一切倒是对上了。危聿：“我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遇见了上山的那两个村民，他们让我们赶紧下山，还说有个队员精神失常了，他的搭档刘胜民还在上面，必须赶紧去汇报队长。”“我和齐先筑都有信号器，所以我去找那个人，他负责把他们送下去，但是他们怎么都不同意我一个人行动。说这座山有个规矩，必须要两个人一起走，多了少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