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撩起他的衣摆,在皙白的侧腰烙下大小不一的鲜红指痕,薄荷叶的气味愈演愈烈,充斥着整个房间。秦怿的眼神渐渐变得忽明忽暗,血液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蓄势待发。千钧一发时,秦怿突然抓了个空,他抬眼,见江恒停下了动作,踌躇地看向他。“不继续了?”秦怿涩声问道。“我、我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我怕伤到……”江恒忍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地应道。秦怿一时忍俊不禁,这种特殊情况下也不敢再说“你也没这么厉害”的大话,他使坏地踹了脚江恒的腹肌,随即夹紧了大腿,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恒一眼,随即抬手抚上江恒的脖颈,将他拉进自己,贴着他的耳尖一字一句,“少废话。”整个房间似乎变成烧开了装满薄荷叶的大锅,火焰升腾,薄荷叶被火舌舔舐,一寸寸焚烧,白烟冉冉,薄荷叶的气息飘散在每一处角落。秦怿脱力地靠在衣帽间的落地镜上大喘着气,分明还在早春,身上却遍布着细细密密的汗,汗珠从他的发梢出发,滑过脖颈,沿着脊椎下落,还未在腰窝停顿,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道甩飞了出去。江恒猛然将他转过身,从镜子里盯着他红肿的嘴唇,汗津津的发丝,起起伏伏的胸膛,还有不整的衣冠下杂乱无章的痕迹,恶劣地掐着他的两颊,鹦鹉学舌般使坏地说道,“你看你,浑身像什么样?”“……”秦怿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只得在心里咒骂了声。后来的事情,他记不清是梦里还是真是发生的,感觉像是来到了云端,身子变得轻飘飘的,连意识也像云絮一样。仅你一人秦怿梦见自己坐在一张荷包蛋形状的飞毯上到处乱飞,目光所及之处有瀑布,森林,小溪,大海,悬崖,场景变幻莫测,光怪陆离。飞毯忽然俯冲,秦怿猛地踉跄,险些要被巨大的惯性甩飞,他手忙脚乱地趴低身体用力拽住飞毯,倏然唰的一声,飞毯猛然翻面,秦怿顿时瞪大双眼,惊呼声被疾风淹没,他就要从悬崖峭壁上垂直坠落,一头扎进底下湍急的流水里。秦怿奋力调整姿势,企图扭转飞毯俯冲的轨迹,眼看流水里崎岖尖锐的石块即将刺破煎蛋飞毯,他怿咬紧牙关拽起飞毯,只听见嗖的一声,飞毯在千钧一发时直线上升,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眼前乍现一道黑影,顷刻间,那重岩叠嶂的山岭近在咫尺。来不及躲闪了!秦怿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咚隆一声巨响,高鼻梁重重砸到床面,眼睛瞬间闪烁起星星点点,他闷在被子里大喘了几口粗气,心有余悸地翻过身,半晌才喃喃念道,“原来是梦啊。”他抬手捏了捏似乎还在振荡的鼻梁,胡乱地揉了把脸,缓了片刻,才伸长手按亮床头的照明灯。惺忪的睡眼仍未适应灯光,秦怿冷不丁的被晃得眯上了眼,再睁开时,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忽然瞬移到他眼前,吓得秦怿两肩一耸。“是你啊小狗,吓我一跳。”秦怿抬手揉了揉机械小狗的脑袋,得到主人的爱抚,机械小狗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三圈,显示屏上疯狂发射着爱心泡泡。秦怿瞧得心软,摸了摸小狗脑袋,顺势问道,“江恒呢?”话音刚落,机械小狗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个“嘘”的手势,随即打出两行字幕——【江恒在给秦怿做早餐。】【江恒特别说明,秦怿今天很累,不可以主动叫他起床,不许出声。】秦怿一时忍俊不禁,难怪见到他总是咋咋呼呼、恨不得摇起它那不存在的尾巴的机械小狗今天怎么会这么安静,便轻声道,“可以说话的,我已经醒了。”【语音功能解禁】“好耶!那先来洗漱吧!”说罢,机械小狗兴奋地更换到洗漱模式,一面清洗得反光的梳妆镜赫然出现在眼前。秦怿拽来一张洗脸巾,沾湿了便往脸上抹,几个来回后,他感觉脸颊都轻盈了不少,连眼睛都没那么酸胀,毕竟昨晚上这双眼睛因为情不自禁、应激、被弄出出现生理反应的,留下了数不清的泪水。秦怿顿时一阵羞赧,他从梳妆镜里打量自己,睡袍被他睡得松松垮垮,若隐若现的脖颈和锁骨上遍布着形状各异的红痕,他抬手摸了摸侧颈上那处被咬出齿痕的伤口,坑坑洼洼的,似乎还残留着细细密密的痒。“真是小狗来着。”秦怿讪笑。一切就绪,他侧过身准备下床,忽地脊背一抽,像牵扯到了某处神经,疼得他蜷缩起来。腰背顿时又酸又涨,像背了块巨石。靠。秦怿没忍住低声骂了句。下床时恰好岔开了睡袍,露出了被蹭得通红的大腿根,秦怿抬手摸了摸那处皮肤,火辣辣的,似乎还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