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一时神色复杂,许久都没接话。秦怿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你不用觉得愧疚,这点小伤死不了,虽然确实不太好受。而且这是我应得的。”闻声,见江恒的眉头越皱越紧,别扭心作祟,秦怿被助长了气焰,他伸手轻拍着江恒的脸,挑衅似的,“怎么用这种表情看我。”“你搭档命硬死不了,而且向导死了,哨兵还可以再找新的搭档。”“我从没想过抹掉做过的事。你说,我如果不只是精神屏障破碎,直接因此偿命了,会不会……”未落的话音被个突如其来的吻全然封住。秦怿瞪大双眼直接愣在原地,双手握拳奋力捶向江恒的肩,挣扎地想要推开。可任由他怎么胡闹,江恒也纹丝不动。扣在他后脑勺上的手渐渐加重力道,附在唇上的吻越压越深,将他堵得无法动弹。山雨欲来江恒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紧贴着秦怿的嘴唇。扣在后脑勺上的手松开时,秦怿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两颊冒着不自然的红。又来了。凭什么总是一副波澜不惊游刃有余的样子。秦怿咬了咬后牙槽,不服气似的刚。想再说些什么时,滞空在后脑勺旁的手突然扣了上来,重新贴上的吻来势汹汹。被逮着了张嘴的间隙,江恒的舌尖轻而易举滑了进来,细细密密地磨着秦怿的口腔内壁,蚀骨的痒意像爬山虎,逐渐遍布全身。秦怿被勾着节奏,舌尖无法自控地依偎着他的,被咬得头脑发昏,一时呼吸不上来。被唤起求生本能,他掐住江恒的脖子,猛地一发力,对方吃痛似的抖了抖,钳制住他后脑勺的手放松了些许,秦怿抓住机会,发狠地咬住江恒的下唇,血腥味顿时在口齿间蔓延。一声细若蚊声的嘶刺入耳膜,江恒终于放开对他的侵略。鼻尖贴着鼻尖,气息都凌乱不堪。下唇被人用指腹抚过,江恒凝神看向指尖沾染的血迹,“咬到你了?”“是我咬的你。”秦怿咬牙切齿道。秦怿伸手蹭过江恒指腹留下的余温,嘴角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口子,舌尖掠过之处满是新鲜的血腥味。气不打一处来,秦怿抬眼瞪向那个罪魁祸首。下颚突然被人一把掐住,秦怿不得不顺应江恒的力道仰起头,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叶气味在空气中弥散,秦怿霎时呼吸一滞,跟前那人的目光化作将燃未燃的火焰,就要包裹他,燃烧他,吞噬他。“那咬回来好吗?”江恒贴近秦怿哑声道。话音刚落,江恒的唇重重地压了上来,肆无忌惮地掠夺着,搜刮着,像要将他吞之入腹。着了魔似的,身体的支点被人夺去,秦怿一时浑身发软,直直往病床倒去。整个人被囚禁在怀抱里。细细密密的吻像雨点,落在唇上,落在脖颈。开衫睡衣识相地变得松松垮垮,纽扣被解开,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薄荷叶气味愈发浓郁,雨点滚烫得烧灼,秦怿要溺死在这场细雨之中。“嘶……”落伤的小腹被不小心压到,秦怿情不自禁咬住江恒的下唇,话语挤在紊乱的气息中,“别、别直接压过来,碰、碰到我的伤口了。”江恒立即停下动作,气息还未捋顺,便慌慌张张地抚上秦怿的小腹,“是这吗?”回应他的是几声不成调的喘息。江恒顿时喉咙一紧,视线被下方兴奋得不行的部位勾住,他咬了咬后牙槽涩声道,“我用手帮你吧。”“你特么的……”秦怿随意揉了把脸,不由得哑声失笑,使坏似的伸出膝盖蹭了蹭他,那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兴奋,“忍得不难受啊?”“怕伤到……”“放心,你没那么厉害。”秦怿伸手揪了揪他的脸颊,抬眼看向房门,轻踹江恒上的侧腰,“少废话,锁门去。”山雨欲来的信号灯闪烁。病房门锁上那行猩红的“请勿打扰”标识醒目。房间充斥着暖黄色的暧昧。薄荷叶气味浓如烈酒,绵长,迷醉,飘飘欲仙。秦怿想起第一次学习驾驶战斗直升机。笨拙的,小心的,亢奋的。离地时腾然而上,身体跳升,心脏在后面追,失重感汹涌。偶尔碰到气流撞击,被来势汹汹的颠簸感淹没,随波逐流。灵魂逃离身体,在半空中荡漾。血液在密闭环境下高速流动,大脑充血,一片空白,方向感被剥离,五感被极致的刺激包裹。脑海里在放烟花,红色的,蓝色的,金色的。最终都化作星星点点,视线慢慢模糊。渐渐适应节奏。掌控着引擎。直升机与他合二为一,随着他的操作,加速,再上高度层,持续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