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山脸色青得像冻坏的茄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挤开人群往外走,鞋跟踢到门槛“哐当”一声——
林英家的“暖衣互助簿”正摊在院角的石桌上,墨迹未干的账目里,“林家上交猎物”那栏明明白白写着:
鹿皮五张、野猪两头、灰鼠皮二十张,工分合计一千二百八,足够兑换十匹布票,还余下两张鹿皮票。
他摔门进了自家土屋,账本“啪”地砸在炕桌上。
烛火忽明忽暗,窗纸“窸窸窣窣”响——刘老三扒在窗台上,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正是林家前日回赠的。
赵铁山抄起顶门棍冲过去,刘老三“嗷”一嗓子窜进雪堆,红薯滚进了草垛:“铁山哥,我就是……就是想看看英子姑娘家的账是不是真的……”
夜色漫上山梁时,花婶裹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来了。
她怀里抱着个蓝布包袱,掀开时露出七八件旧衣,袖口磨得透亮,领口沾着奶渍:“英子,这些还能改吗?我家二丫腊月要嫁,想给她做件里衬……”
林英捏起件破得只剩前片的夹袄,指尖在布面上轻轻一按——这布是两年前的粗棉,早硬得像纸板。
她抬眼冲花婶笑:“婶子明早来拿。”
后半夜,玉坠空间的寒潭边,林英将旧布浸进潭水。
灵水漫过布面时,硬邦邦的纤维渐渐软和,污渍像被风卷走的云,淡得没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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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花婶接过改好的里衬,手指抚过双层压边的接缝:“这针脚……比新布还瓷实!”
“再给您包点防蛀香草。”林英将一小包晒干的艾草塞进她手里,“孩子穿得体面,心才不矮。”
花婶的眼泪“啪嗒”砸在布上:“我接生过三十多个娃,头回觉得,当娘的也能挺起腰。”
陈默是在晌午来的,他抱着个蓝布裹的本子,梢沾着雪粒:“我抄了些纺织改良的法子,北坡的草木灰含钾高,或许能代替碱料脱脂……”
林英翻开本子,扉页上的小楷清清爽爽:“若试种成功,可建村办纺坊。”
翻到“土法脱脂”那页,红笔圈着三种替代材料,旁边附注:“草木灰水需熬煮三刻,滤渣后晾至温。”
窗外传来“咚咚”的斧凿声。
她抬眼望去,孙裁缝正带着两个徒弟在院外量木料,老石匠蹲在旁边划墨线,斧子砍在树干上的脆响惊得枝桠抖落雪团,落在新搭的木架上——
那是三间木棚的地基,正四平八稳地扎在雪地里。
山梁上的风更紧了。
赵铁山缩在背风处,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县城刚送来的“禁止私人纺织”草案,边角被他捏得毛。
他望着山坳里那片热闹的灯火,忽然想起昨夜的梦:
自己穿着露棉絮的破袄跪在雪地,林建国、招娣、小栓穿着红袄从他头顶跨过,袄上的梅花绣得活灵活现,像团火烧在他心口。
孙裁缝的徒弟抡起大锤砸下,木桩“咚”地扎进冻土。
林英望着院外的木架,指尖轻轻敲了敲陈默的本子——明天,该去北岭看看新棉的苗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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