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赵老栓脸色白,上前一步,低声道:“铁牙,这规矩都三十年没人提了,你这是何苦……”
赵铁牙猛地回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老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滚一边去!”
赵老栓被噎得满脸通红,气得浑身抖,却不敢再多言。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时,林英缓步上前,清冷的声音如冰雪敲击岩石:“我应了这三验。”
此话一出,连赵铁牙都愣了一下。
林英的目光落在他身后那几个沉重的铁笼上,继续说道:
“第一验,驯兽之能。你笼子里带来了三只野狼崽子,对外说是‘驯化失败’,准备当众宰杀,以儆效尤,对吗?”
赵铁牙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化为浓浓的嗤笑:
“小丫头片子,耳朵还挺尖!怎么,你敢徒手靠近这几个畜生?它们连喂了三天的熟肉都不吃,只认活物!你进去,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你要是疯了,我可不拦着!”
林英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抬起手,谁也没看清她做了什么,掌心已经多了一小块暗红色的肉块。
那是鹿心肉,被她昨夜悄悄在后山寒潭中浸泡过,腥香之中,带着一股奇异的、能安抚野兽心神的镇定气息。
这是《山产录》中失传的秘方,是她最大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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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走向那出阵阵低吼的铁笼。
三只半大的狼崽子正焦躁地在笼中来回踱步,喉咙里出威胁的嘶吼,龇着雪白的獠牙,疯狂地撕咬着铁栏杆。
林英停在笼前,将鹿心肉放在唇边,吹响了一段极其短暂而低沉的口哨。
哨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灵魂的魔力。
几乎是同一时间,后山林中传来黑风一声沉闷的低吼,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警告。
笼子里,那三只狂躁的狼崽子竟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撕咬的动作戛然而止,齐齐安静了下来。
它们耸动着鼻子,贪婪地嗅着空气中那奇异的香味,眼中的凶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和渴望。
其中最大的一只,甚至试探着,用它的头轻轻蹭了蹭冰冷的笼栏。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林英缓缓打开笼门上的小窗,将手伸了进去。
“不要!”林建国失声惊呼。
赵铁牙的脸上则露出了残忍的狞笑,等着看血肉横飞的场面。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未生。
林英的手,带着那块鹿心肉的香气,轻柔地落在了那只头狼的颈毛上,缓缓抚摸。
那只凶悍的狼崽子身体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喉咙里出一阵舒服的呜咽,竟然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着林英的掌心,眼神里满是濡慕与臣服。
另外两只狼崽子也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用头去蹭她的手。
全场死寂。
赵铁牙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林英收回手,关上笼门,声音依旧清冷:“第一验,算不算过?”
赵铁牙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一指西北方向,那里是险峻的鬼风岭:
“算你有点邪门歪道!那第二验,控山之术!昨夜北坡雪裂,我们赵家屯有两个兄弟上山收套子,一夜未归,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若有本事,能在这漫天大雪里把他们活着找回来,就算你有控山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