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会晤,我要杀了这三人。至于怎么杀,你此刻回去营帐,与宋三、赵晗冲好生商议一番,明日摔杯为号,定要尚敬一系人头落地!”
既然对方要来阴的,与其放着他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不如不防,直接掀桌子,杀了了事!
云州从上到下已然成铁板一块,根本不是运筹帷幄能在短时间内解决的,他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上下一心,抵御外敌,否则他在前线作战,后方还要时时刻刻防范着,打起仗来畏手畏脚了,太过憋屈!
仗着尚方宝剑在手,此时不用过期作废,先把三个恶给除了,底下的翻不了大浪。
云州刺史是个墙头草,谁强就倒向谁,所以李明祯并不打算杀他。都杀了,云州的政务完全瘫痪,也不利于他的战事。
张破虏打了个激灵,咬牙低声应道。
“是!大将军,末将定不辱使命!”
回营帐的路上,冷风一吹,张破虏才回过神来。
宋三、赵晗冲,从拔营起就是最先同他示好的,一路上他也同两人建立起了友好情谊,今日安营扎寨顺理成章三人分到一间。
此前他只知道这两人是秦王的亲兵,可没想到……
这计划从京城拔营那一刻就开始针对他了,张破虏生出深深的后怕,幸好他这一路没有生出一丝背叛秦王的心思,但凡有那么一些心思不定,他恐怕都走不到云州。
不,又或许能跟随大军到云州。
只是此刻他已经被五花大绑,成为秦王对尚敬示好的绝佳礼物。
张破虏脊背阵阵寒,秦王此人,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揣测的,从此那些额外的心思都歇了罢。
营帐就在眼前,他掀开,努力挤出笑意,“两位兄弟,让我们共商大事!”
中军主帐内,烛火已熄。
黑暗中,李明桢摸出胸口的手帕,闻了闻上面的荷香,只觉得脑子都清明少许。
这方帕子是珠儿第一回亲手为他做东西,女子送手帕给情郎,视为定情信物,是不是到如今,他终于走入了她的内心呢?
一路上他抚摸过许多次,以至于不用眼睛看,都可以用手指细细的描绘出帕子上的刺绣纹路。那是一株夏日的荷,开的明媚热烈,一如她。
回京城的信应该已经到了吧,她会不会也在夜里读信,会不会想起他。她的身子越来越沉重,也不知没他在身边,夜里腿酸胸闷了要找谁揉?
或许是明日要做成一件大事,今夜的李明桢难免思潮起伏了一些。没有人天生是将才,也没有人天生见到尸骨遍地而不动容,只是咬牙迫使自己坚硬罢了,因为他同刚才那个张破虏一般,都只是没有退路罢了。
要是她在身边就好了,只要看到她,将她抱在怀里,闻闻她的味道,蹭蹭她的肩窝,一切烦恼都会消散。
又或者她看得出他有心事,会大善心用她的办法帮他浑身舒泰,不知烦心事为何物。
她那样聪慧,一定看得出。
想到此处,李明桢唇角泛起一抹笑意,将帕子重新塞回胸口,默念心经迫使自己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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