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默地守着,寸步不离。“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一切如旧。”昆仑山(二)◎老婆带着我祭奠前夫哥◎翌日天亮,阿离看着撑靠在床尾的祁渊,祁渊眉眼如画,眉心中间藏着神印,阿离抬手去碰,那神印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一样,骤然显现出来。阿离看着其中绮丽,心向往之。男人的脸和梦中的人一般无二,阿离总是忍不住痴迷。她回想起自己初次见到季无尘的场景,是隔街对望,是惊鸿一瞥,是永世沉沦。有些感情是只需一眼,便可知其是否天长地久。阿离的一见钟情,到最后如意的换来了天才道长的怜悯之心,季无尘爱她,这份爱如新生婴孩般懵懂,足够真挚,只不过凡尘短短记载,结果不尽人意。凡人死去,但妖怪却还长长久久的活在世上。后来凡人成了神仙,那他还是当初那个凡人吗?祁渊感觉神印被触碰,在那个瞬间敏锐的苏醒过来。他睁开眼,撞进阿离柔情似水的眼眸中。为何她从一开始,就要用这种漂亮的的眸光看他,一步步引导他溺亡在情爱之中。神仙是上天的孩子,本不该拥有情爱的。祁渊看着阿离的眼睛,目光灼热,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将阿离烫伤,本能的想要远离。祁渊握回那只退缩的手,将它锁住,放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祁渊想让阿离知道,只有他,是真真正正地活着的。“阿离,给我一次机会好吗?”阿离盯着祁渊的眼睛,呼吸微不可查地变得急促,“什么机会?”“我要你爱我,我要你的生命里只有我。”“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只要阿离爱上祁渊,就将季无尘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他有无数的时间,而季无尘早早埋入黄土,不复存在。一个死人怎么比得过他?阿离看着眼前努力勾着笑容的男人,一滴眼泪夺眶而出,落得无声无息,却能让祁渊心头一颤。从重逢的那一刻开始,祁渊似乎一直在讨阿离的喜欢,一直在强调喜欢阿离,他为此失意,为此感到难过,一切的因由不过一句季无尘再也回不来了。他的心在发抖,他在害怕,害怕她不爱他。因为他知道,祁渊就是季无尘的代替品。季无尘死去,阿离的爱随之消失殆尽。可祁渊怎么办?祁渊也想要分得一点爱意,哪怕只是季无尘的万分之一。今日,就是今日,祁渊才懂得唯一二字是多么让人望尘莫及。就是因为唯一,所以祁渊得不到任何爱。阿离只爱季无尘,不管祁渊多么努力,阿离都只爱季无尘。对方失魂落魄的神情落进阿离眼中,惹起一阵心酸后破涕为笑,“真丑,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很难看吗?”祁渊失神的一句后,阿离并未给予回答。“那你还会要我吗?”阿离动了动腰肢,将自己送进祁渊怀里。“好累。”她说。祁渊低头埋在她的肩窝,二人在暖香中浸了一晚,身上的气息早已混合得一模一样,只是阿离的妖气中混着挥之不去的清淡熟悉的桃花香,闻着近在咫尺的气息,祁渊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宽大的手掌揉按着阿离纤细的腰肢,少女的嗯哼声在耳边旖旎地响起,带着吹开干燥沙漠的热风。“祁渊……听说季无尘在昆仑山也有墓碑,带我去看看,好吗?”闻言,季无尘手上的动作一紧,阿离难以抑制的叫了一声,最后歪倒在祁渊的怀里。什么是,也有墓碑?“你曾为季无尘立碑?”这并不难猜,凡人死后落叶归根,阿离寻处地方将季无尘的尸骨埋葬立碑,是件正常的事。可是,这个墓碑在哪里呢?“我不仅立了碑,按照凡间的礼制,我还为了他守孝三年。”“为何守孝?”“因为阿离说过,她要嫁给季无尘。”祁渊缄口不言。他曾回过一趟凡间,回到长安城,他想寻找他的小狐狸,却没能寻找到,凡尘百年一瞬,如今回头之时,却是连一丝一毫的踪迹都追寻不到了。“墓碑在哪?”此话一出,祁渊突然害怕起了那个昭然若揭的真相。“在妖界。”妖界是阿离的故乡。她愿意将季无尘埋葬在她的故乡,这足以证明,她对季无尘的爱。“按照妖界的习俗,我在季无尘墓前悬挂了一串风铃,只要铃音一响,我就知道,是季无尘回来看我了。”祁渊:“你可有想过我的出现?可曾想过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也可以像季无尘一般爱你?”阿离沉静了一瞬,如潭水般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忍,她缓缓启唇,像一遍又一遍地用锋利的刀刃撕扯已经愈合结痂的伤口,将冰冷的刀身刺入祁渊的心脏,“季无尘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