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对场地的熟悉程度敏锐地转移车重心,利用冲击力带动“黑爵”顺势转弯。——砰!轮胎落地,岑淮止的心也跟着暂时落下。宋经鸾透过后视镜看那红车,嗤笑。红车以自毁方式撞向“黑爵”,似乎认定自己一定能将“黑爵”撞下山崖,速度丝毫不减,在“黑爵”成功躲过后红车顺着惯性向前冲,那人紧急补救,但为时已晚,就这么顺着山坡滚落下去。宋经鸾看着红车的下场,心里还有些不爽,他想让红车毁在自己手上。这个下场,便宜他了。宋经鸾收回目光,眼神冰冷。比赛仍在继续,后车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距离“黑爵”的距离不断拉大,就在经过最后一个弯道时,蓝白车猛地加速。又来?宋经鸾透过后视镜查看到蓝白车的意图,眸色一暗,先发制人,挂倒档加速,率先撞向蓝白车!蓝白车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首当其冲,控制方向盘的手虽已经开始哆嗦,可脚下却抵死油门,宋经鸾怎会让他如愿,“黑爵”狠狠将蓝白车抵在崖边,不得移动分毫。摩擦的刺耳声响好似要撕开黑夜,两辆赛车在悬崖边角力。宋经鸾的黑白手套已经被方向盘上的防滑颗粒硌出血痕,后视镜里映出蓝白赛车手狰狞的面孔,当那蓝眸对上银灰眸时,那人竟狰狞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那人抬起左手,宋经鸾眼眸瞬间放大,操!——砰!那人特制枪打偏,“黑爵”左前门硬生生抗下这股能量波!晚风裹着焦糊味灌进驾驶舱,宋经鸾突然松开油门。蓝白赛车猝不及防地撞上来,他那车头不知何时多了个坚硬针状物,眼看就要楔入“黑爵”尾翼。电光火石间,宋经鸾瞳孔猛地一缩,牙咬住被染红的手套将手抽出来,修长带血的手指在操控面板上迅速摁下一个按钮!“咔嗒!”“黑爵”后方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蓝白车手惊恐地发现,自己车前的针状物竟被“黑爵”突然弹出的抓钩牢牢扣住。宋经鸾嘴角勾起暴戾的弧度,被血染红的手掌重重摁在操控台上的控制按钮上。“喜欢玩阴的?”他低哑的嗓音混着引擎轰鸣,“看爷爷怎么弄死你。”蓝白车被“黑爵”以惊人的速度拖拽着前进,后方车辆皆被叫停,祝池州咒骂着这次比赛负责人,动脚踹他:“你他爷的吃屎吃撑了?!什么人都放进来?!我兄弟如果真出事了你们就等死吧!操!赶紧滚!等会!打开山腰的门!老子亲自下去!”负责人拦住发疯的祝池州,冷汗直冒:“祝少,您先别激动,我们已经派人下去了……”祝池州没空理会他,脚步不停,坐电梯下楼,急匆匆地赶去救人。刚跨进驾驶室,车窗就被人敲了敲。祝池州眼神凶狠地转头,心想又他爷是谁?一句脏话吐出个音,就被来人的脸吓地呛住∶“咳咳咳——咳咳咳——岑、岑、岑教授?您……”来人正是岑淮止,宋经鸾目前的追求对象。祝池州僵住,心道完蛋,怎么被你心上人发现了,兄弟,我对不住你。岑淮止趁他愣神的间隙跨进后座,手不可控地有些发抖,语气却异常冷静:“开车。”祝池州没问岑教授为什么会在这,又为什么会在这停车场,他只当岑淮止跟宋经鸾之间有不可告人的联系。——唰“灰姬”发出轰鸣,驶离停车场。匆匆赶来的负责人只收获了一股刺鼻的车尾气。山顶大屏早就被切断,群众们不满极了:“负责人呢?!”“断了!赶紧恢复!我还等着看赢家呢!”“赶紧的赶紧的!老子可是下了三万星币!这输赢也得让老子亲眼看见吧!”“那两辆车怎么这么像亡命徒?奔着67的命去的?”……岑淮止夹在人群中内心焦急,他无从得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自那蓝白车再次撞上去后,赛方切断了显示屏。余光突然瞥见走廊区内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瞧,正是那天被他撞到的那男孩,可在他准备迈入区时被人拦住:“非不得入内。”岑淮止内心焦急,快速从终端陈年旧照翻出张登记表,那守门的一看,立马放行。“对不起岑少,您变化太大了。”岑淮止循着记忆追到停车场,那男孩正好跨进车内,他来不及解释,只叫人赶紧开车,幸好那男孩没问太多。两人赶到半山腰的终点线时两辆车已经抵达终点,黑爵驾驶车门微微凹陷,另一辆蓝白车则面目全非,全车凹陷,左前门甚至已经消失,整个场上充满了刺鼻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