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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地底传来悠长龙吟，震得整座昆仑山的积雪簌簌坠落。星斗盘上的黑紫病灶渐渐转红，最终化作健康的金红色。"成了！"许老的地震仪显示，太行山脉的应力场正在重新平衡。深渊底部升起光雾，隐约可见龙形灵脉在青铜鼎下游动修复。南宫曜的光茧突然收缩成人形，他睁开左眼时，瞳孔里流转着完整的华夏水系图："黄海核污染区的地脉也开始自净龙脉记忆正在苏醒。"离开深渊时，巫姜将星斗盘按在南宫曜心口："从今往后，你就是行走的龙脉图。"盘面渐渐没入他胸膛，在皮肤表面留下会呼吸的星图纹身。王硕突然发现自己的轩辕剑穗自动编织出新结——那是光裔族传承的"星火同心结"。林语晨的考古锤吸附着地脉金砂，锤头显出新出土文物才有的包浆光泽。"回上海。"巫姜望向东南方翻滚的雷云，"该会会那些往龙脉里灌核废料的现代九黎了。"昆仑山巅最后一道星光消逝时，南宫曜的辉甲已变成流动的青铜液态。他每走一步，雪地上就开出朵金色的地涌金莲——那是龙脉对守护者最古老的祝福。血祠惊魂暮色将昆仑山脉染成暗紫色时，南宫曜突然按住心口踉跄跪地。他皮肤表面的星图纹身剧烈闪烁，西北方腾起的血气在视网膜上烧出骷髅图腾。"三十里外，活人祭。"他吐出带着金属碎屑的血沫，地脉共振将惨叫声直接刻进他神经，"七日内死了四十九人"鬼村迎客绕过最后道山梁，灯火通明的村落出现在眼前。村口古槐树下，穿粗布衣裳的老者正敲着铜锣："贵客临门——"王硕的轩辕剑在鞘中嗡鸣，剑穗上的星火结渗出朱砂。巫姜按住他手腕，任由村民将掺着曼陀罗的迎客茶捧到唇边。林语晨刚想提醒，发现许老的眼皮已经发沉。"好茶。"巫姜仰头饮尽，袖中青铜簪悄无声息刺入掌心。南宫曜的光甲在皮下流动，将毒液分解成星辉从毛孔排出。夜宴杀机祠堂改建的农家乐里，八仙桌上摆满山珍。穿红袄的村姑殷勤布菜，围裙下的手腕布满紫黑色咒文。王硕夹起块红烧肉，琥珀色肉冻里凝着半片指甲。"这是野猪肉？"林语晨的筷子被巫姜按住。"吃。"巫姜眼底金芒流转，夹起肉片在烛火上烤出青烟，"别浪费主人家的心意。"子时梆子响起的瞬间，祠堂梁柱上的钟馗画像突然流泪血泪。南宫曜装作昏倒时，看见后厨地砖缝隙渗出人油，在月光下凝成"救"的字样。棺中听尸榆木棺材合拢时，腐臭味混着新鲜血腥气钻入鼻腔。巫姜的青铜簪在棺内刻出窥孔，送葬队伍的交谈一字不漏传来。"城里人就是细皮嫩肉"抬棺的汉子喉结滑动，"不像前几日那些驴友，割喉时血都是酸的。""那个穿汉服的小娘皮归我。"村支书的声音带着黏腻水声，"上次那个女大学生，肠子掏出来时还在动呢"棺材突然倾斜，王硕的后背撞上具半腐的尸体。他摸到尸体颈间挂着校徽——是三个月前失踪的登山社成员。尸体的右手指骨以诡异角度弯曲，在地狱般的黑暗中刻满"痛"字。血池地狱祠堂地宫门开的刹那，六千根人骨风铃同时作响。直径三十丈的青铜祭坛上，四十九具新鲜尸体呈莲花状摆放，每具都被剖开二十八道伤口。鲜血顺着凹槽汇入中央血池，池中浸泡着九黎族图腾柱。"时辰到——"村长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布满鳞片的脸。九根青铜锁链从血池升起，末端拴着尚未断气的祭品。有个穿冲锋衣的年轻人突然抽搐，肠子从腹腔滑落，在血池里化作双头蛇。巫姜震碎棺木跃出时，正看见村姑用陶罐接孕妇胎血。那罐子分明是西周刖刑俑，被改造的俑口正将胎儿啼哭转化成能量波动。南宫曜的光甲刚展开就被怨气腐蚀，无数双血手从地底伸出撕扯他的星图："他们把枉死者的魂魄钉在祭坛了"王硕的轩辕剑劈开具活尸，剑身突然浮现《度人经》全文。那些被缝合在尸块中的魂魄碎片，正通过剑穗星火结发出无声哀嚎。巫姜的青铜簪插入祭坛震位，整个地宫突然静止。血池中浮起九百张痛苦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死亡瞬间的惨叫。有具女尸突然睁眼，她的子宫里爬出个浑身符咒的鬼婴——正是被村民称为"山神子"的邪物。"够了吗？"巫姜扯断鬓角青丝，发丝在空中燃成十二盏幽冥灯，"这些够你们魂飞魄散三千次了！"南宫曜的光甲突然暴涨，将整个地宫照得如同白昼。所有施暴者身上的鳞片开始碳化，他们试图用祭刀自刎，却发现刀刃化作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