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就因凑不出五十两。。。连举人都。。。"
张克没兴趣听他的故事,打断道:
"唐指挥使呢?"
"呸!"
张平江突然啐出血痰,"这肥猪在京城买了个虚职,
做梦都想收复燕山卫!
我在大同见他被官老爷们耍得团团转。。。"
他咧开血盆大口:
"我骗他说——助我夺位,就借兵给他建功。。。"
笑声突然癫狂起来:
"痛快点儿!老子要赶去阎王殿问问张大胡子!"
"问他凭什么救我!
一个村里的山贼破落户,凭什么救我这秀才公!"
刀光闪过,人头飞起。
那双充血的眼睛,至死都没闭上。
张克甩了甩刀上的血珠,
看着地上还在痉挛的尸体,心里发冷。
这世道。。。救命的恩情,怎么就能养成剜心的毒?
"把这肥猪弄醒。"
靴尖踢了踢瘫成烂泥的唐指挥使,那堆肥肉立刻抖了三抖。
吕小步咧嘴一笑,拎起滚烫的茶壶就浇了下去。
"嗷——!"
唐胖子像被烙铁烫了的猪,猛地弹起来。
待看清地上张平江那颗怒目圆睁的脑袋,
膝盖砸得地砖"咚"的一声。
"爷爷饶命!"
肥厚的巴掌左右开弓,把自己扇得啪啪响:
"小的愿献上全部家产!求爷爷开恩啊!"
张克眯了眯眼——倒是识相,可惜。。。
"停。"
刀柄敲在唐胖子油光发亮的脑门上:"我问你答。答得好。。。"
刀尖挑起他三层下巴:"或许能留你这条狗命。"
"大人尽管问!"
;唐胖子脸上的肥肉直颤,活像块发抖的猪油。
"你这身皮,从哪买的?"
张克心里门儿清——不就是卖官鬻爵?买得起就是为国分忧,买不起才是朝廷要完。
刀背拍了拍那张肥脸:"燕山卫早就不在大魏手里,你不知道?"
唐胖子贼眉鼠眼地左右张望:"这。。。这人多眼杂。。。"
"唰!"
吕小步的刀已经在他脖子上划出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