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至死不休无论对错,无论生死。不择……
白锦棠打了个手势,示意姑娘们离开,姑娘们不敢停留,低着头如流水一样地全部溜出去了,走之前还不忘记关上门。
看着谢灼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捉奸杀人的。
“摄政王怎麽来了?”
谢灼冷笑:“你说呢?”
白锦棠示意秋风把刀收了,自己则是懒散地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揉了揉眉心,道:“怎麽,摄政王也来找乐子啊?”
找乐子?!
好一个找乐子!
白锦棠真是好啊,自己差点把皇宫翻个遍,生怕这人出了什麽意外,结果这人倒是好,干脆跑到京都城最大的青楼楚馆里找乐子。
还真是好的很啊。
“是啊,长夜漫漫,孤孤枕难眠,自然也想来这里找一找乐子。”谢灼走到白锦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嗤笑,“看看,孤都找到了哪些好玩的乐子?”
白锦棠扭头,躲闪过去:“那你找错地方了,姑娘都在外面。”
“这里的姑娘,哪有宁王殿下容颜绝代,风华无双啊?”
这句话就很危险了。
秋风蹙眉,见状就要拦着,生怕谢灼做点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却被白锦棠用眼神制止了。
白锦棠冷笑:“谢灼,你发什麽神经?”
谢灼厉声道:“我发神经?!我就是发神经了,我就不该把你放出来,我就应该杀了你,而不是让你在外面招蜂引蝶,处处和我作对!”
“谢灼,你这话可真是好笑!我去哪里,做什麽,和你有什麽关系,你又是哪里来的立场在这里指责我,不过是见面眼红的仇人罢了,如今又在这里装什麽情深义重,你不觉得可笑吗?”
白锦棠也是有些醉了,声音越发的咄咄逼人,大有一种誓不罢休的感觉,那温柔平淡的皮囊被撕得粉碎,如今就剩下一地的残骸。
白锦棠冷笑,眸子宛若割肉削骨的刀剑:“你以为你是谁?又算得上什麽东西!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这回连落雨都酒也给吓醒了。
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白锦棠,锋芒毕露,像是被困死的野兽一般,即使鲜血淋漓,皮肉翻卷,依旧梗着脖子不认输,毫无顾忌地发泄着自己的不瞒和愤懑。
“白锦棠!”
只听一声暴怒!
谢灼一把将人按在软榻上,手里刀剑“刺啦”一声,贴着白锦棠的侧脸定在软榻上!那耳畔的碎发直接被隔断,削铁如泥的宝剑就这样贴在白锦棠的脖颈上,实在是惊险。
谢灼双眸血红,捏住了白锦棠的脸颊:“白锦棠,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白锦棠却笑了:“我知道啊,你不就是想要杀我吗?想要羞辱我吗?想要我的命吗?不就是记恨着我骗你的事吗?”
“来啊,你现在就可以拿刀杀我,千刀万剐都随你!”
说着,白锦棠抓住锋利的剑锋,任由刀刃割破自己的肌肤,鲜血低落,瞬间濡湿了白锦棠的衣襟,他扶起谢灼颤抖的剑,指着自己的心口,示意他往里面戳。
“谢灼,现在我让你杀我,你敢杀吗?”白锦棠笑了起来,桃花眼彻底成为一片血色,鼻尖的红痣将他衬得犹如妖孽,状若癫疯。
谢灼竟然开始手足无措了。
于是白锦棠缓缓从床榻上坐起身,然後站起来,而谢灼一步一步往後退,握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没看白锦棠的脸,他死死地盯着白锦棠握着剑锋的手,看着那离白锦棠心口不过几寸的剑尖,一直往下滴着血。
“滴答——”
“滴答——”
很快就染红了大片的地板,谢灼手里的剑终究是松了,“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像是无奈,又像是无力。
血和夜色,彻底将谢灼的怒火浇了个透心凉。
白锦棠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嗤笑:“谢灼,你不是恨我吗?如今有了机会,你这位西南平乱的大功臣,怎麽连剑都拿不住了。”
谢灼嘴角扯动,却是极为讽刺的模样:“白锦棠,我为什麽拿不住剑,你不知道吗?”
谢灼走过去,一把握住白锦棠的手腕,将他鲜血淋漓的手亮了出来。
“将我骗得团团转,如今又拿自己的命来做赌,只为试探我对你的态度……现在知道我对你下不了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你,你开心吗?”
“开心啊。”白锦棠唇角上扬,眼里没有丝毫的悦色,因为疼痛指尖颤抖着,声音也是淡淡的,“能得摄政王如此,还真是不枉此生了。”
谢灼:“白锦棠,有时候我就在想,你对自己尚且如此,真不敢想象,你以後喜欢上一个人,又是个什麽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