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惋惜他难以斩获林飘絮的心。希望过分渺茫。
一阵难言的苍凉在他心底慢慢扩散。
陆图温投降了,放低声音:“学不会,你来教我啊。”
“我没有这个义务。”林飘絮挑眉,摆出一个示威的表情,“我是来克你的,不是来教你的。你最好命够硬,不然克死你。”
在中国人的精神世界里,“克”仿佛是个幸福的诅咒,只有关系足够亲近,才会産生“相生相克”的可能。
从来只听说过丈夫克妻,妻子克夫,没听说过其他,陌生人之间更谈不上谁克了谁。
陆图温从这句话里咂吧出了些许甜蜜,便也不反驳了。
“你真不考虑来颂德?”他不死心地问——
她可以来当自己的秘书,那样他天天看可以看到她。
“你不怕我借机偷颂德的机密,把集团整垮吗?”
“不怕,”陆图温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个饶有兴致的笑,“你大可以进来做间谍,整出些惊天动地的动静来,才好玩儿。”
林飘絮:“……”
不是,他们怎麽聊起来了?
分分钟不能松懈,时时刻刻要警惕这个人对她的腐蚀。
林飘絮将吹风筒收起来:“行了,已经吹干了,我要走了。”
“怎麽办?”陆图温牵过她的手,“我不想让你走。”
林飘絮毫不犹豫地挥开,拎上包,一路加快脚步。
陆图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後,边走边饶有兴致道:“晚上有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的表演,你确定不留下来?”
两人来到了酒店房间门口,无声对峙着。
“谢谢款待,不用了!”
林飘絮边开门边不耐烦地回头说,转过脸却看到李青穹一脸冷峻地站在门外。
一双清泉般的眼睛宛若在三月天被冰冻住,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
穿着酒红色的睡袍陆图温站在玄关处,同样有几分错愕。
“昨晚我不在,今天早上我一听说就赶回来了,现在看来,不是很有必要。”
李青穹面庞冷峻,说完转身离开。
林飘絮慌忙上前,跟在他身後——
被误会也就算了,重点被一起误会的不能是陆图温。
她亦步亦趋跟着,边大跨步边说:“你误会了,我可以解释。”
李青穹回过头,“所以你们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我们什麽都没有发生。”
“哦。这就变成‘我们’了?”
“……”
“是不想发生?”
李青穹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把手臂杵在旁边的墙上,刚好搁在她头顶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还是不该发生?”
走廊有其他顾客陆续经过,林飘絮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从中看到鄙夷。
她低头垂眸,嚅嗫着说:“你存心要让我难堪就是了。”
明明犯错的是她,最委屈的还是她。
从以前都现在,从未改变过。
“走吧。”
他压下心底的所有愤怒,所有心潮涌动,牵过她的手,快步走向电梯。
林飘絮乖乖跟在他身後,好像他手腕有一种强大的牵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