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世的洪门高调出现,又高调折损。
不过数月,竟又销声匿迹!
这天下第一宗门的起落,引得无数江湖人扼腕叹息。
三位武圣高手,皆成元湛手下的亡魂,被那僵尸模样的怪物生吞活剥。
李信,那可是江湖中声名赫赫的顶尖大宗师,却在洪门的太上长老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还一连三位,不是武圣又是什么,而能将洪门太上长老这般强者压制,元湛麾下的实力,不是武圣又是什么?
此役过后,众人对元湛的恐惧更甚。曾经,武圣便是江湖巅峰,可如今,众人方知,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若问天下谁对洪门给予厚望必然是太后老佛爷无疑,他们太需要洪门来对抗元湛了,可洪门的惨败,却似一记重锤,将老佛爷的算盘砸得粉碎。
"报——老佛爷!"
李英踉跄着扑进殿门,官服后背洇出大片汗渍,水晶顶戴随着剧烈喘息晃得颤:"荣海大人有消息了!"
鎏金掐丝珐琅香炉飘出袅袅青烟,老佛爷指尖捏着白铜茶托,将青花盖碗轻旋三圈,碧螺春特有的嫩栗香混着沉香在殿内漫开:"慌什么?既是回来了,便叫内务府按例"
"老佛爷!"李英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荣海大人他们领不了赏了!"
盖碗磕在茶托上出清脆声响,老佛爷染着丹蔻的手指骤然收紧,茶汤在碗中泛起涟漪:"你说什么?"
殿外惊雷炸响,李英喉结滚动,声音裹着颤意:"隆科多那反贼差人送来了荣海大人的级,还有还有同行弟兄们的项上人头!"
“隆科多……该杀!”老佛爷将翡翠扳指狠狠掼在金砖地上,碧色碎玉迸溅如血。
轰然巨响震得鎏金烛台剧烈摇晃,酥油灯苗在气浪中诡谲扭曲,将她骤然失色的面容映得青白如纸。
“报——”
檐角铜铃未及叮咚,粘杆处死士已鬼魅般掠入殿内,玄色劲装浸透血渍,“启禀老佛爷!叛军绕道突袭,已突破恭亲王防线,正朝兰州城杀来!”
“这炮声……”老佛爷死死攥住凤榻扶手,指节泛白。
“是科多大人力阻叛军,正在城郊布设连环炮阵!”
猩红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老佛爷咬牙切齿:“传令下去——凡逆党贼子,格杀勿论!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嗻!”死士抱拳疾退,鎏金殿门重重闭合,将又一轮爆炸声闷在身后。
死士闪出宫门,去传令。
这个时候大臣已经不可信了,所有的夏人大臣统统被看押,就这还跑出去数十大臣和他们的家眷,好在陕甘地界媒铁丰富,还有充足的粮草储备,老佛爷攥紧帕子,眼中闪过狠厉,只要能守住兰州,她就有翻身的本钱!
城头堞口,年过半百的科多攥着腰间佩刀来回踱步。这位从底层火线上爬上来的老臣,望着城下往来驰突的乾龙军骑兵,浑浊的瞳孔里烧着两簇怒焰。这些顶着八旗姓氏的叛徒,竟调转马头围攻老佛爷的兰州城,马蹄扬起的尘雾里,仿佛都裹挟着刺骨的背叛。
轰隆——
几声零落的炮响惊飞城堞上的乌鸦。炮手们缩在炮位后,望着炸响在敌军阵前丈许外的哑火炮弹,谁也不敢上前填装。科多啐了口唾沫,恍惚间想起京郊大营那些铜光锃亮的洋炮——工部作坊敲敲打打造出来的铁疙瘩,和洋人的开花弹比起来,不过是孩童手里的爆竹。
"把火药都给老子压进去!老佛爷就爱听这响儿!"他踹了脚身旁的把总,沙哑的嘶吼惊得城头积雪簌簌而落。踉跄着扶过冰凉的城砖,科多忽然感到后槽牙酸——昨夜议事到子时,大烟枪里的烟膏早已消耗的差不多。
沿着石阶往下走时,科多摸着怀里揣着的翡翠鼻烟壶冷笑。这满城兵痞的忠心,全靠黄白之物吊着:白花花的银子堆成山,酒肉管够不说,每个营房还配着夏人女子。最要紧的,是那能让人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大烟膏。
看那些嘴里含着烟膏的丘八,红着眼珠子扑向乾龙军骑兵时,倒真有几分索伦劲旅的凶相。也亏得这法子,兰州城才在敌军箭雨里熬了整整三月。只是最近罗斯商队来得愈稀了——正白旗的白熊兵在河西走廊杀红了眼,能闯过封锁的烟贩子个个狮子大开口。
"这些腌臜的罗刹鬼!"科多攥紧鼻烟壶,壶身的凉意沁进掌心,"等老佛爷的勤王军一到,定要把你们的皮扒下来铺城砖!"
勤王大军!
哪还有勤王大军,北方归属大夏,南方归属金陵,中间的两淮更是被明教和各路造反势力霍霍的不像样子。
只有科多这样的死忠分子相信会有勤王大军。
李英已暗中调拨西进的车马,粮草征集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他们的目标直指西域,那里盘踞着罗斯驻军,若能借得洋枪队相助,或许能扭转困局,来一波东征。只是这一步险棋,必得科多这样的死士充当诱饵,以血肉之躯引开隆科多麾下乾龙军的精锐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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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不通,同样都是京里的大爷,外面的乾龙军如狼似虎,兰州城的大爷还是在醉生梦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