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禁闭室的金属门无声闭合时,整个世界瞬间被绝对的黑暗吞噬。
祁茉莉本能地产生视线缺失的心慌,但很快用精神力感知替代了视觉,努力地克服着这种不适应。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由于禁闭室特殊的倒三角结构,她必须单脚站立在唯一的支点上。
每隔几分钟,承受全身重量的脚就会麻木刺痛,迫使她不得不换脚。
这种持续的不稳定姿态让肌肉很快开始酸痛颤抖,大腿内侧的肌肉如同被灼烧般抽搐。
可以预想到,在接下来被关的这几天里,她将时刻维持这种惩罚性姿势,身体始终处于被动的极度疲惫状态。
更残酷的是,为了抵抗持续的重力压迫,她不得不分出大量精神力保护内脏。
这简直是对身心的双重折磨——肉体在惩罚性姿势中煎熬,精神在重力对抗中快消耗,连片刻喘息都成了奢望。
也难怪军校里流传着那句话:再桀骜不驯的apha,进过一次重力禁闭室后就老实了。
“啪嗒。”
就在祁茉莉摇头感慨的时候,一滴冰冷的水珠毫无征兆地从头顶坠落,精准砸在祁茉莉的额心上。
她吓得一个激灵,仿佛被电流击中般惊醒。
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浓稠的黑暗。
她悄然弹出精神细丝向上探查,终于"看"清顶端暗藏的精巧机关。
一个微型出水口正以精确的率渗水,每积累到恰到好处的重量,水珠便会挣脱表面张力精准坠落。
好一个精密的刑具装置!
当又一滴冰锥般的水珠砸在相同位置时,祁茉莉忍不住苦笑:"这是连睡觉的机会都不给啊。"
这精准到秒的水滴刑罚,若是在信息量大的外界或许微不足道。
但在这绝对黑暗与寂静的狭小空间里,每一滴水的坠落都如同惊雷炸响。
每一滴都精准砸在头顶同一个位置,冰冷的水珠顺着脊椎滑落,引阵阵生理性的战栗。
无比的折磨人,肢体在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后渐渐麻木,而水滴又不允许她获得片刻安宁。
祁茉莉叹服不已:“设计这个禁闭室的人,真他爹的是个天才!”
此外,除了这些让身体难受的点,更令人煎熬的是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之前她在外面,尚不能体会简尧经历了什么,等她体验一遍,才明白简尧说的“这里像是黑洞”,到底是什么意思。
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光线,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被扭曲成诡异的回响。
放眼望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时间感彻底错乱。
短短三分钟仿佛被拉锯成三小时,存在的实感逐渐模糊,仿佛整个人正在溶化在这片虚无之中。
在这种环境下,难怪简尧当初会选择修炼精神力。
若不专注于此,恐怕真的会被逼疯。
想着想着,祁茉莉又联想到,简尧第一次被关禁闭时,正是他们为罗宾斯激烈争吵后。
那时她只顾着追出去查看罗宾斯的伤势,完全没考虑过简尧的感受。
此刻亲身体会着这种折磨,她才想象出当时的简尧有多痛苦。
在这片能把人逼疯的环境里,还要承受被恋人抛下的委屈,简尧满脑子恐怕都是自我怀疑与煎熬。
"我真是太过分了。"祁茉莉轻声自语。
不知是不是单脚站立久了,还是在重力的压迫下持续释放精神力导致的气血不畅,眼前一阵黑。
踉跄着扶住倾斜的墙壁,她喃喃自语道:“那时候,即便要追出去,我也应该先把他哄好的”
祁茉莉心里涌起错过的愧疚感,反思自己,没有下次了,她以后一定会优先抱住那个爱吃醋的apha,不让他一个人在黑暗里咀嚼痛苦。
她扶着墙壁,心情低落地换脚,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壁,却突然触到一片异常的凹凸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