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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心魔你业务不行（第3页）
她嘴上不信郑修云的挑拨，可那些话，却像藤蔓一样，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夜里，她翻来覆去，偏偏就做了个怪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林清玄案头的墨块，被邱茹滢素手研磨。
佛子执笔蘸墨时，笔尖竟滴出血来，在经书上晕开成“贱婢“二字。
“啊！”
小满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伸手一摸，额头上全是冷汗。
心口的位置，一阵阵地闷痛，像是被人用钝刀子来回割着，痛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几乎是同时。
不远处的祥云居里，那每日都准时响起的，清冷悠扬的诵经声，竟也戛然而止。
整个院子，陷入一片死寂。
——共感反噬。
床角的暗影里，一团黑雾无声无息地盘旋、凝聚。
“咯咯咯……”
那笑声尖锐得像是用指甲刮过粗糙的瓷片，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他心里装着别人呢！他连情关都不敢破，岂会娶你一个丫鬟？”
小满坐在床沿，慢慢揉了揉痛的心口。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惊慌失措，反而抬起头，对着那团不断翻滚的黑雾，扯出了一个冷笑。
“你这心魔，业务能力真不行。”
“连人心都读不透，做魔做成这样，真失败。”
团团那尖锐的笑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猛地一噎。
黑雾剧烈地翻滚起来，显示出主人的不解和恼怒。
“……你不想要他？”
“我想要他？”
小满嗤笑，那笑声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嘲弄和疲惫。
“我要他娶我？然后呢？在这深宅大院里，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妾，还是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斗得你死我活？”
她抬起眼，望向窗外那轮被乌云遮蔽的，清冷的月亮。
眸光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我要的，从来不是他娶我。”
“我要的，是自由。”
团团彻底沉默了。
黑雾在原地翻滚了半晌，似乎在消化这个出乎它意料的答案。
许久，它才再度出那阴恻恻的，不怀好意的声音。
“自由？”
“可在这府里，没人能自由。”
“你不能，他……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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