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何不可借助崔青莲这条线,顺藤摸瓜查出对方的底细。
之前她在明,对方在暗,现在情况调转,只要顺着崔青莲这条线,她就由明转暗,查清对方的阴谋,从而反击。
但这里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必须要清楚查出对方的阴谋是什么!
秋风阵阵,枫叶沙沙。
丞相府,栖澜院内。
万俟泽刚结束又一日的“礼仪酷刑”,打走了殷公公,正想松快一下筋骨,神识却微微一动。
是千里螺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虽然只是很轻的一声,但万俟泽还是捕捉到了。
【顺利吗?】万俟泽等了一会见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于是主动问道。
没等多久,那边就传来了回应,带着一丝疲惫和放松:【嗯,母皇说会去查。】
【那就好。放心,一切有我。】万俟泽温和地安抚,如同无声的誓言。
结束传讯,万俟泽眸光微凝。
凤麟卫出动,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不知,这支直属帝王的利刃,如今内部是否还如铁板一块。
“主子。”流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沉稳有力。
经过生机玉骨丹的修复和这段时间的调养修炼,她不仅断臂重生,整个人的精气神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同磨去锈迹的利刃,重新焕出逼人的光华。
“进。”
流光推门而入,手中拿着几张纸:“暗三刚从外间送回的消息,是关于近日城中几处可疑物资流动的记录,似乎与城防有关联。”她将纸张呈上,姿态恭敬却不卑微,眼神锐利。
万俟泽接过,快浏览着。
上面的记录有些零散,但他却能从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脉络,仿佛有人在暗中悄然编织着一张网。
“南月国的人,行事倒是越谨慎了。”万俟泽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流光听,目光却并未从纸张上移开,状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可惜,百密终有一疏。就像那月来酒楼,看似滴水不漏,终究还是被抓住了尾巴。这位南月皇,手段虽狠辣,却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说话时,余光却留意着流光,细致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丝反应。
果然,在听到“南月皇”三个字时,流光周身的气息几不可查地滞涩了一瞬。
她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攥紧,指节微微白。
那双总是沉静坚毅的眼眸深处,骤然掠过一抹极快极深的情绪——那不是简单的警惕或敌意,而是糅合了刻骨恨意、滔天愤怒以及一丝……悲恸的复杂光芒。
虽然她立刻控制住了自己,重新恢复了冷静,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错觉,低声道:“主子说的是。南月……其心可诛。”
但这细微的变化,又如何能逃过万俟泽的感知?
他深知流光心中的仇恨,流光对南月国的反应,他很满意,只要有恨,做起一些事来就不会顾虑太多。
万俟泽不动声色地放下纸张,语气如常:“这些消息很有用,继续追查,特别是与南月有间接关联的线索,都不要放过。但要更加小心,凤麟卫已经介入,切勿与他们产生冲突。”
“是,属下明白。”流光颔,接过万俟泽递回的资料,动作干脆利落。
“下去吧。让下面的人都机灵点。”万俟泽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