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苍被赵磊用符文长刀架着脖子走下台时,灰柳两家的幔帐突然传来“哗啦”一声——
柳爷猛地站起身,墨绿色的鳞甲长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阴风,他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朝着主位方向厉声喝道:
“苏夭夭!你这叫什么比试?用辣椒粉、痒痒粉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也配叫‘以武会友’?!”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主位与柳族幔帐之间。
玄清道长皱起眉头,低声道:“柳老鬼这是输不起了?刚才他放毒雾偷袭时怎么不说‘下三滥’?”
慧明主持也摇了摇头,念珠转得更快:“阿弥陀佛,输了便质疑手段,此乃心术不正。”
苏夭夭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灵茶,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九幽锤的锤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眼神更沉。
她没有立刻起身,只是抬眼看向柳爷,清泠的声音穿透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
“柳家主这话,倒是让我想起刚才——你弟子放‘九阴蚀骨雾’时,你说‘能赢就行,在乎什么手段’;你弟子偷袭我灵异局辅助位时,你怎么没说‘下三滥’?”
柳爷脸色一僵,随即咬牙狡辩:“我柳族用毒是千年传承,是妖族生存的本事!哪像你们,用些市井无赖的伎俩,简直丢尽了修士的脸!”
“市井无赖的伎俩?”苏夭夭突然笑了,那笑容却没半分暖意,反而让场下温度骤降,
“柳家主是觉得,只有你们的毒、你们的偷袭才叫‘本事’,别人用更有效、更不伤人的法子赢了,就是‘丢脸’?”
她抬手示意赵磊将柳苍带到场中,柳苍身上还沾着辣椒粉和痒痒粉,狼狈不堪。
苏夭夭的目光扫过柳苍,再落回柳爷身上:“你弟子的毒雾能蚀骨,你的毒匕能致命,若我灵异局不用这些‘无赖伎俩’,此刻躺在台上的,就是我灵异局的队员。
柳家主,这就是你要的‘光明正大’?用别人的命换你所谓的‘本事’?”
“你!”
柳爷被噎得说不出话,竖瞳里满是怨毒,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刚才若不是灵异局用辣椒粉破了毒雾,陈默恐怕早已被毒匕重伤,这是全场有目共睹的事实。
狐仙姥姥这时缓缓站起身,手中沉香珠转得铿锵有力:“柳兄,帝姬的规矩里,从未禁过‘护己之术’,却严令禁止‘伤命之招’。
你柳族用毒欲伤人性命,灵异局用粉雾只阻敌行动,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你这般强词夺理,莫非是觉得帝姬定的规矩,管不到你柳族头上?”
白婆婆也跟着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威慑:“柳族若不愿守帝姬的规矩,大可不必留在这交流会上。
只是别忘了,方才缺席者的下场,你该比谁都清楚——地府的阴兵,可不会管你是‘妖族传承’还是‘生存本事’。”
这话像一把尖刀,戳中了柳爷的软肋。
他想起投影里羊角大王、水妖王被阴兵揍得跪地投降的场景,后背瞬间冒起冷汗,却仍强撑着不肯服软:
“我柳族在东三省立足千年,岂容你一个毛头丫头随意拿捏?今日你用这些伎俩赢了,来日我柳族……”
“来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