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用他那早已被极致的快感彻底撕裂的、破碎的嘶吼,无声地承受着我所有的报复与爱意。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了他多少次。
我只知道,当窗外的月色已经变得无比清亮时。
我感到身下他那根本是坚硬如铁的巨物,在我的身体里猛地剧烈地痉挛、脉动!
“啊——!”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都要汹涌的洪流,从他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那精液量之大,那冲击力之猛,简直要突破我对卵巢的那层薄薄的真气防御!
幸而,我及时稳住了心神,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凝聚于丹田,死死地护住了那最后的一道防线。
否则今夜,我还真的有可能会怀上这个小混蛋的孩子!
我终于将他彻底榨干,榨得满眼翻白,不省人事。
我又一次瘫软在他的身上,像一滩烂泥。
不行!不行!这两次,实在是做得太过火了!
当我终于从那被极致的快感与疲惫彻底淹没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悠悠转醒时,窗外的天色竟然又一次日上三竿。
我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误了时辰”这件事了。
我的身体软得像一滩被人抽去了所有骨头的烂泥。
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都酸软、刺痛,却又带着一丝回味无穷的、被彻底榨干后的极致空虚与满足。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身旁。
剑行比我还要不堪。
他也同样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床上。
他那张本是充满了力量的俊脸,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他那双本是充满了宠溺与欲望的眼眸,此刻也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充满了疲惫的阴影。
我们这下全都变成了动都动不了一下,只能任人宰割的烂泥巴。
一股比身体的疲惫更加强烈的、名为“羞耻”的情绪,瞬间将我吞噬。
我们……我们竟然因为做爱把自己给做虚脱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离恨烟和他诗剑行,以后还怎么在这离恨楼立足?!
我们又不好意思开口求救。我们总不能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啊!我跟道侣,做爱做到起不来了!快来个人,给我们喂口饭吧!”吧?
那……那还不如直接让我们死了算了!
于是,我们就这么赤裸着身体,像两条被海浪冲上了沙滩的濒死的咸鱼般,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们甚至连将身上那早已变得黏腻不堪的、属于我们二人爱液的痕迹,擦拭干净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我几乎要因为饥饿与羞耻而再次昏死过去的时候。
“吱呀——”
我们那扇并没有上锁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道我们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母性与一丝无奈气息的温婉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是,师母!
我的脸“轰”的一声瞬间红透了。我下意识地便想拉起身旁的锦被,将我们二人这副不堪入目的狼狈模样遮掩起来。
可是,我连拉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端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盛满了清淡米粥与几碟小菜的托盘,缓缓地走到了我们的床前。
她像照顾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般,一口一口地为我们喂着饭。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也最……最丢脸的一顿饭。
在她喂完饭,收拾好碗筷准备离开时,她轻叹一声,用一种既是责备又是怀念的语气说:“想当年,我和你们师父,比你们俩……还要荒唐。这《玉女忘情录》,是捷径,也是歧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记住,欲速,则不达。”
师母离开了。
我的双腿之间还在流水,在这反差之中,我的思路却逐渐明晰。
我竟……被欲望彻底吞噬了。我甚至想将他彻底榨干,让他死在我的身上……那真的是我吗?那书上所说的“忘情“,难道是忘掉人性,沦为欲望的野兽?不……不对……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我们的身体才终于从那被彻底掏空的虚弱之中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我们躺在床上,相顾无言。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充满了尴尬与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的奇妙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