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它能为我所用,不就很好吗?
剑,本就是杀人物。到了邪恶之人的手中,它便能为祸苍生;而到了侠士的手中,它便能斩妖除魔,匡扶正道。
善恶,有时虽不界限分明,但毕竟有别。
而我,李邵,诗剑行!
我当持此剑,斩尽天下,所有该杀之徒!
不。
剑不应只有杀伐。我的根是医。
剑,亦可为针,亦可为刀。
我当持此剑,护我心中,最爱之人!
就在我心神激荡,将一套剑法舞得精疲力竭,踉跄倒地之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如同银铃般的拍手声,突然从我身后不远处的树林中传了过来。
“好!好一个‘斩尽天下该杀之徒’!好一个‘护我心中最爱之人’!少侠的宣言,当真是,好呀!”
我……我难道方才竟将心中所想,一不小心,都给说出来了?
我的脸“轰”的一声瞬间涨得比猪肝还要红。
我连忙收了剑,那副方才还豪气干云的“大侠”模样,瞬间便被一种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极致窘迫所取代。
她走到我的面前,没有说话。
她只是伸出那双温软如玉的、纤长的手臂,在我的惊呼声中,竟一把将我这个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的、七尺男儿给拦腰抱了起来!
“我的小郎君,”她将我如同抱一个迷路的孩子般轻松地抱在怀里,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充满了只有我能懂的心疼,以及一丝俏皮,“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烟儿会心疼的。我们回家,让你用你的‘剑‘好好守护烟儿一下,好不好呀?”
我……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挑衅”意味的举动弄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能任由她将我以这般充满了羞耻与一丝……甜蜜的姿态,一路抱回了她那间充满了我们二人味道的闺房之中。
她将我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她曾安眠无数日夜的柔软床榻之上。
我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将今日所有的恐惧与迷茫,都向她彻底倾诉。
我怕,怕我会被那股狂暴的杀意彻底吞噬,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我更怕,我终有一日,会用这双沾满了鲜血的手,伤害到她。
离恨烟静静地听着,然后,她俯下身,用一个充满了安抚力量的、最轻柔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上。
“剑行,力量本身并无善恶,罪在人心。即便你的过去真的不堪,但现在握着这柄剑的,是你,李邵。”她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神坚定而又充满了信任,“我相信你,你会为这身力量,找到最正确的方向。”
“罪在,人心……”
我喃喃重复道。
离恨烟不再理会我的迷茫。
她在那充满了暧昧气息的、昏黄的烛光下,当着我的面,缓缓地开始解起了自己身上那件黛绿色长裙的衣带。
“烟……烟儿……”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情动而显得愈发娇媚的脸庞,声音沙哑地问道,“……现在……现在,还未入夜……”
“那又如何?”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却像是燃起了两团最璀璨、也最狂野的火焰。
她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头早已被她彻底驯服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猎物。
“我的小郎君,既然已经能随时为我拔剑了……”
她将那最后一件遮挡着她那完美胴体的衣物缓缓褪下,露出了那具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圣洁而又淫荡的玉体。
“……那就让烟儿,也随时好好地‘犒劳’一下我的大英雄,如何?”
那一天的下午,离恨烟的闺房彻底化作了我们二人最私密、也最疯狂的修罗场。
我们从白日一直做到了晚上。
窗外的天色由明转暗,又被那清冷的月光重新映亮。
整个离恨楼的后院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再也没有人敢接近我们这间正在上演着“活春宫”的、充满了淫靡气息的房间。
那些本是好奇的师兄师姐们,在被离恨烟那一声声足以穿透墙壁的、高亢入云的极致淫叫,给吓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之后,便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们在这座离恨楼之内,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一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绝对的、不容任何人打扰的爱欲领地。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
当最后一声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变了调的哭喊,终于从离恨烟那早已沙哑的喉咙深处爆发而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