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莞尔道:“殿外小辈们瞎蒙一通也就罢了,在场皆是明眼人。对决双方,一个是无念境初期,另一个是无住境中期,相差两个大境界有余!潘仲涵长老必胜,几无悬念之事。有押注的意义么?”
成白却计上心来,建议道:“只赌谁输赢未免过于单调,不如押第几招获胜,他人下注的招数不可重复。押中者获得在座参与的全部赌资,若都不中就各自收回原本彩头。规则简单明了!”
“这法子好!妾身认为潘仲涵长老可于第三招得胜,愿出一千两黑金押注。”贝廷君欣然赞成,从随身百宝袋取出相应金锭置于案面。
“论修为,潘岳与之前的汪独行相近,也许略强一筹。定在第三招取胜实是稳妥,贝姐判断大致不差。”
成白评判高低,也点出数块黑金锭摆在案面,道:“在下以为潘仲涵长老上回出手留有余地,这次在第二招胜利的机会大些!也押一千两黑金。”
李夫子从须弥芥子中掏出足够的白金锭,从容道:“我原本判断也是两三招内分胜负,可惜被二位抢先说了。但无妨事,儒生便押五千两白金笃定潘仲涵长老在第四招获胜。”
“本座押上五千两白金,赌潘仲涵长老第一招即可完胜!”汪泓呵呵一笑,朗声宣布赌注,仿佛结果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四人所押赌注价值基本相当。这出戏看似公平,然则无人知晓,汪泓早就以神念沟通擂台上的两人,暗地里安排比试结果。
“仲涵啊,如今正是你在门下弟子前扬威的高光时刻,务必全力出击,一招制胜夺得圣子之位。本座对你寄予厚望!”
潘仲涵得到指示,面容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思忖道:“今日圣子之位,志在必得!”
而他的对手也被要求配合演出戏码。
“潘岳啊,你已内定为北凛冰洲坛主,统领各堂、各旗人马。相比潘仲涵长老,你的实力仍有很大差距。不若你借势而为,第一招便退出擂台,以免徒增损伤。”
潘岳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笑,心知不无道理:“我确实不是师叔对手,今日苦心经营谋得分坛主大权,却也值了。”
汪泓详细交代清楚,暗自得意:“大局已定!一切尽在本座掌握之中。”
“开始!”汪鸣笙作风严谨,放好新沙漏准确计时。
擂台上,看似对峙的双方面对面站立。在目光交汇处,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依稀可见内心深处的满足和欣喜之情。
哪怕两人没多少战意,走过场环节还是必须的。
“我这招乃五雷掌精华所在,岳师侄小心了!”潘仲涵运起五雷掌,轰响雷声隆隆,涌动电光闪耀,拉满气势使出一招威力十足的“轰雷掣电”。
“师叔来得好!”
潘岳轻喝一声,施展极意剑经一招“曲意逢迎”,调动三十把赤野剑盘旋飞舞组成剑网护体。他貌似进攻实则退避,借着横扫来的雷电之力顺势便要跳出擂台。
虚虚实实小动作怎能瞒得过灵眼?成白一看便知意图:“潘岳要退出圣子之争,他已有理想出路,无需滞留台上拼命。别想得太美!”
刹那间,成白神念一动,无形无相的凤凰力立时长驱直入,杀进潘岳的紫府识海。
无论是护体剑网还是护身海沸功都被视同无物,凤凰力变化莫测,幻象频生迷惑识海,令人难以分辨真假。
潘岳还未觉受到凤凰力侵蚀,只顾驱使赤野剑防守减轻五雷掌威势,同时脚下疾踩狂涛步,状若被潘仲涵压制得无力招架,眼看就要倒退出擂台边缘。
突然间潘岳脑海纷乱,眼前一花,竟然看到擂台下方倏地钻出浑身鲜血淋漓的汪溱!她龇牙咧嘴形状可怖,手持断剑朝自己猛捅,口中不停地怒斥:“还我命来!”
猝不及防的一幕吓得潘岳寒毛直竖。他未及细想急忙翻身使一招“心猿意马”,身法飘忽不定闪现,试图避开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