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微微一怔,连忙摇头:
“不是,表哥想要什么…”
谢淮墨玉般的眼底映着少女紧张的模样。忽然想起昨日在花园,她给赵昱送荷包时眉眼弯弯的模样。
为旁人费尽心思绣荷包,对他却连一丝心思也不愿动。
他眉眼微压,心里有些烦躁。
宁婉见他神色微沉,心中不免忐忑,秋风拂过,吹得鬓边碎轻晃,更添几分局促。
她自认不是毫无城府的人,可偏偏每次面对他时,总是…
余光中,男人忽的抬手,向她伸来。
宁婉脑中瞬间空白,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下意识轻呼:“表、表哥”
声音半是羞半是惊,尾音还带着微微的颤。
然而男人的手指只是在她鬓边稍作停顿,而后移至她眼前。
修长的手指泛着冷玉般的光泽,指腹间,是一片淡粉色的花瓣。
“有花。”
他语气平淡,目光再度锁住她。
宁婉顿觉羞赧,方才的惊慌倒显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
她垂下眼睫,声音压的很低:“多谢表哥,不知表哥…想要什么…”
谢淮睨着少女泛红的脸颊,眸中浮沉不定。
须臾之后,留下一句:
“那就要看宁姑娘……有多诚心了!”
然后,抬步便走了。
宁婉一时有些恍然。
“姑娘,咱们先回去吧,这儿风大。”青杏搀住她微微颤的手臂,感觉到自家姑娘指尖冰凉。
宁婉点点头,主仆二人沉默地沿着来路往回走。
西角门最是偏僻,来时着急没怎么留意,如今走回去,一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国公府的富贵威严步步压来,也让她更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谢淮一句话能制住赵昱,同样,一句话也能决定她的命运。
而且,赵昱总不会一直被关着……之后又该如何应对?
这让她不得不将谢淮的话放在心里。
想起男人离去时深沉难辨的眼神,心里便惴惴不安。
谢礼吗?
究竟要送什么,才能表达“诚心”。
宁婉黛眉轻蹙。
回到寒嫣阁,她让青杏取来从青州带来的那只木匣,将其中的几样物件取出,摊在案几上。
砚台?质地尚可,但国公府的世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怕是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