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怀里人心碎的哭声,这下轮到冯铭轩慌神儿了!
他哪里知晓禾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就是想惩诫禾娘,也不是想弄哭她,让她伤心难过。
冯铭轩心疼的把禾娘搂紧了,轻哄道:“娘子你自请下堂,这样大的决定都能草率的做出。娘子可知为夫看到你写的下堂书时心里有多难过?
看到你亲笔书写的下堂书,娘子,你可知我当时最后悔什么么?”
禾娘听到二郎哥哥又称呼她为娘子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就被治愈了,她抽噎一声反问道:“后悔什么?”
冯铭轩将手移下去,在禾娘的屁股上轻拍一下道:“为夫最后悔的是教会了娘子写字!下堂书,那是随便能写的吗?”
禾娘正为被相公打屁股而羞红了脸,听他埋怨不该轻易写出下堂书,禾娘才记起一事来。
她慌慌张张的伸手在冯铭轩的腰上摸索一圈后道:“相公,原来你没有被打断腿和腰……真是太好了!”
说罢,禾娘杏眼圆睁,气咻咻的道:“相公!都怪我!那日早上,张晗语来家里哭诉,她说相公你被打折了腿和腰,还不准请大夫看诊,相公躺在祠堂冰冷的地上命悬一线……
她说婆母急得犯了心绞痛,公爹急得晕倒在地里,刘世伯和刘小兄来家中救治了一夜。
我听说后心疼得受不了,就想着,他们打你,罚跪你,不就是让你休了我么?
相公要是为了护着我,被他们打死打残了,我胡禾娘活着还有何意思?
然后……”禾娘为自己轻易上了张晗胭姐妹的圈套而羞愧,她就应当闹到祠堂里去看个分明!
冯铭轩捏捏禾娘的鼻子,叹气道:“娘子也是关心则乱!唉,论起妇人间的勾心斗角啊,我的小乖乖还真不是那些蛇蝎心肠的对手!”
冯铭轩暗暗磨着后槽牙,张晗胭!张晗语!大伯母!
禾娘也为自己的浅薄而气恼,她一直被相公护在身后,遇上事儿了,轻易的就被引诱上了圈套。
禾娘恹恹的生闷气!
冯铭轩捏捏禾娘的耳垂道:“前天晚上我从祠堂里出来,回家后才知晓娘子独自出了城,我以为娘子回了胡家村。
我带着顺子和小武连夜赶去胡家村,想着要接你回家,不能让娘子伤心,更不能让娘子寝食不安!
得亏我让顺子单独去家里问的胖婶儿,没有惊动爹和夫子,不然爹也要急死!”
禾娘也是紧张的吞咽着口水问道:“相公,那胖婶儿这两天也要急坏了!”
“那可不!”冯铭轩轻叹一声道,“一会儿天亮了,我让顺子跑一趟,去给胖婶儿和奶娘报声平安!”
禾娘松了一口气。
冯铭轩又接着道:“探听清楚娘子没有回村和镇上,我可急坏了,担心娘子落入偏门。然后我又去了青楼和外墙巷,欠下了不少人情……”
禾娘自责不已,她在虎妞妹妹家里安心睡觉,相公却为了寻找她,把云城都搜遍了!“相公,你是怎么知晓的我住在虎妞妹妹的家里?”
禾娘好奇了,难道是虎妞妹妹去镇上赶集,然后告诉了奶娘她在虎妞妹妹的家里借住?然后冯安大叔再进城告诉了相公?
“唉,说来话长!”冯铭轩搂着怀里的人,捋了捋她的丝,柔声道,“我寻到外墙巷,找到了龟奴孙旺财,他的手下有个叫孙七的,刚好看到张晗胭指使张家赶马车的小厮张佑,去找混混对付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