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临死前,用船钉把半把钥匙刻在你身上。"韩似道举起青铜笏板,"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笏板反射的光束照在陈砚秋后背。灼烧般的疼痛中,"癸"字疤痕渗出金色液体,在空中凝成半枚钥匙的形状。与此同时,崔月隐的刺青也浮现出另外半枚钥匙的虚影。
"动手!"
薛冰蟾的璇玑匣突然解体。数百个零件飞向不同方位,精准卡住青铜台的转动齿轮。崔月隐趁机扑向韩似道,手中短
;剑直刺咽喉——
"噗!"
利器入肉的闷响中,崔月隐僵在原地。她缓缓低头,看见胸口透出的青铜剑尖——文雁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状元郎的独眼闪烁着机械般的冷光。
"师姐,好久不见。"
文雁回抽剑的瞬间,陈砚秋接住倒下的崔月隐。女子心口的血喷在青铜台上,玉柱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更可怕的是,那些连接文脉的锁链开始剧烈抖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底苏醒!
"文脉要暴走了。。。。。。"崔月隐将染血的手按在陈砚秋眉心,"记住。。。。。。真正的钥匙是。。。。。。"
她的瞳孔突然扩大。陈砚秋顺着视线望去,看见题船沉没处浮起个青铜匣——匣盖上的蟠螭纹与薛冰蟾的璇玑匣一模一样!
"断龙匣!"薛冰蟾的惊呼淹没在锁链崩裂的巨响中。
整座地下洞穴开始坍塌。文雁回拽着韩似道急速后退,朱衣吏们的铜弩齐射,金相活字如暴雨般倾泻而来。陈砚秋抱着崔月隐的尸体翻滚躲避,后背撞上青铜台基座。
"接住!"
薛冰蟾的绿罗裙在箭雨中翻飞。她不知用什么方法取到了青铜匣,正奋力抛向陈砚秋。匣身在半空中自动解体,露出里面三枚玉印——"天"、"地"、"人",正是关节暗号的源头!
陈砚秋本能地抓住"人"字印。玉印接触血渍的瞬间,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父亲在题船刻记号、孟九皋在鬼市画九宫格、文雁迟折断的铜尺、还有自己后背尚未完全显现的刺青。。。。。。
"人印归位!"
韩似道的尖叫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陈砚秋福至心灵,将玉印狠狠按在青铜台中央的凹槽里。
地动山摇。
九根玉柱同时喷出血雾,在空中交织成《科举罪言录》的全文。锁链寸寸断裂,每条断口都涌出暗红液体——这些血墨遇空气即燃,将金相活字烧成灰烬。
文雁回的青铜眼罩突然炸裂。状元郎捂着脸惨叫,指缝间流出金色液体——是熔化的金相活字!韩似道紫袍鼓荡,青铜笏板疯狂挥舞,却挡不住倒灌的血墨。
"走!"
薛冰蟾拽起陈砚秋冲向暗渠。身后传来文枢台坍塌的轰鸣,整条地下河道开始崩塌。两人在千钧一发之际钻入排水口,被激流冲向未知的黑暗。
恍惚中,陈砚秋听见崔月隐最后的声音,混在滔天血浪里格外清晰:
"癸字既破。。。。。。文脉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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