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说!”奉天道人瞪了他一眼,“我不也引他入了门吗?我还给他留了紫微信物,没有那信物,他能真入了紫微一脉?”叶听荷:“信物哪儿来的?”他不想说,但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看他。这才叹了口气说:“说来你们不信,我当年的天赋比这小子更强,紫微真人想收我为徒,我拒绝了,他还是把信物给我,说等我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去找他或是他的同门。”紫微真人是紫微一脉首席的固定尊称。星演先生原本是被推举为首席,但他自己心虚,坚决拒绝了。大家也不知道奉天道人说的这位紫微真人具体是哪一位,但估计也早已化作黄土,无从查证。也没人探究。反正信物肯定是真的。叶听荷:“也就是说,你不想承受玄门的报应,但是想吃玄门的好处,所以拒绝入门后依然自称是紫微传人,甚至以此身份收徒?”星演一拍手,赞道:“精辟!”奉天道人已经调理好心情,被他们这样联手阴阳,也面不改色:“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给他们送去了一个天才弟子,真要说起来,也问心无愧。”“您话说到这份上,弟子也就放下了。”星演重新倒了一杯茶,站起身,双手奉到他面前:“我再以弟子的身份敬您一杯,自此,您是奉天道人,而我,是师父早亡的星演先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物是人非的,再追究也没意义。况且,人家当年称号是假,如今的称号却很可能是真的。地仙啊。没有天道认可,哪里能到那一步呢?奉天道人喝了茶,真心地说了几句赞赏和祝福的话。他们是尽释前嫌了,叶听荷却有些遗憾:“我还以为可以喊您师兄了,这样我能就跟老头一辈。”叶长生:?“别说你只是学生,不算弟子,那就是真拜师了,咱们也只可能各论各的。”叶长生忍住当众削人的冲动,“别逼我把你赶出家门。”“错了。”叶听荷滑跪地很快,“话说,您带客人来找我有什么事?”“险些把正事忘了。”星演轻点自己的额头,“将你的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的脉。”看一个人的命数有很多种方法。最正统,最准确的是“相面观气”,但这种方式对术士的损伤较大,碰到那种命格极端的,还可能伤及神魂,损伤心肺。所以又开发出探脉、测字、照镜等方式。叶听荷的文化课里也是有许多玄学知识的,因此并没有疑惑,直接将自己的左手伸出来,让他搭脉。片刻后,星演没说那些晦涩难懂的术语,而是欣慰地说:“她的状态很好,比许多人都好。”叶长生:“她今年吐血昏迷好几回了。”“我说的是她的状态,”星演解释着,“身体发肤之痛,有人想拒而不能,因此伤心损神,有人明知而受之,反而心神振奋。”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杀疯了的人,情绪到位,感受不到身上伤口的痛苦,也不在乎身上有多少伤。星演:“她有可凌驾于所受之苦的坚韧心智,与甘愿承受痛苦的远大志向。”叶听荷本来很感动的,觉得对方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仔细一想,这不全是安慰人的话吗?干货呢?有一瞬间,她以为这位也是算命方面的骗子。但她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对方留下的遮掩手段,无论是面对人修还是面对鬼,这种最高等级的遮掩,都为她带来过不少便利。那他为什么不肯说呢?难道是有什么顾虑,不愿意当着她的面说吗?送走他们后,叶听荷在院子转悠了一圈,拉着长烆说:“要不我们找过去,让星演先生也替你看一看?”长烆见她眼里是按捺不住的好奇,点头应许了她拿自己当借口。两人非常顺利地抵达了叶长生招待星演的地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另外两位当事人。于是他们就看到传闻中瞎了眼,伤了身的星演先生擦掉了脸上的“裂痕”,拿眼药水滴眼睛。叶听荷:“……”星演的演,原来不是天象演变的演,而是演员的演。某种意义上也是得到奉天道人真传了。【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我昨天网不好设置时间失败了没发现。59◎谎言◎太惊喜了。以至于叶听荷有种“这个世界好荒诞”的感觉。全世界排名第一的玄学大师,竟然是在装瞎装身体不好。尽管气息被遮掩得很好,但她错愕的目光太过明显,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