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看不惯道,“真该让江思琢那个小姑娘来看看你在我面前的混不吝样子。”说到江思琢三字时,贺老爷子的面庞上闪过一瞬的复杂,作为贺既安的亲爷爷,他自然清楚贺既安在国外接受心理治疗的事情。他不理解才高中的孙子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别说名字连长相都模糊的人,整天浑浑噩噩,后来,听医生说那人在孙子的脑海里形象越发清晰后,他◎“占座。”◎出声问了后,江思琢后知后觉地发现贺既安面部肌肉绷得厉害,嘴角也抿得很直。有那么一刻,他仿佛呼吸都停住了。连在屏幕另一头望过来的目光,都透着让江思琢读不懂的复杂和……后怕?江思琢怀疑自己看错了,细细再看,原本紧盯着屏幕的人,突然别开脸,错开了目光对视。贺既安一向清淡的声音染上几分匆忙,“打扰你了,晚安。”“晚——”唉?还没说完晚安的江思琢,呆呆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不一会儿,两个人的聊天框再次跳出消息,[江思琢,晚安。]“这人大晚上奇奇怪怪的。”江思琢吐槽归吐槽,打字很利索,刚想发送晚安两个字,犹豫一秒,又加了一个三个字。[江思琢:贺既安,晚安!]晚安。贺既安盯着消息,唇齿间喃喃,唯独眼前仍然散不去打通视频后,一下子闯入视线的画面,夜色里,江思琢的脸颊被手机光微微映亮,灿然生光。他视线回落,不经意瞥见了她身上的吊带睡裙。在大脑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然先一步做出了应对,然而,短短几秒的画面,依旧牢牢霸占着剩余的理智。半晌,贺既安仰头摔躺在床上,双眼合上。谁也不曾知道,在他成人期的那个不可言说的梦里,全都是一个人。“阿嚏!”早上换完衣服出来,江思琢鼻子一痒,重重打了个喷嚏,刚登门的袁阿姨忙放下准备好的两盒早餐,快步走上来,关切道:“昨晚着凉了吗?”“应该没有。”江思琢揉了揉鼻子,不在意笑笑,“可能刚开窗吹到风了,现在没事了。”袁阿姨观察着江思琢的状态也不像感冒,顿时放下心,又拿起桌上的打包盒,放进同个纸袋里,“这是我刚做的早餐,你拿去在车里吃。”“有饭团和松饼,还有两杯燕麦奶和一份松果,其中一杯加了浓缩咖啡,上面有备注。”这是江思琢昨晚列早餐时特意叮嘱过的,袁阿姨记在心里。江思琢接过袋子,莞尔道:“我早就闻到香味了,辛苦啦。”袁阿姨是周三中午和江思琢在校外见面的,叶舒岑很尽责,一共挑了三位合适的阿姨,经过一中午的谈话和了解,江思琢选中了四十来岁的袁阿姨。今早江思琢还没起床,袁阿姨就上门了,等她起床时,刚好碰见袁阿姨在做蓝莓松饼。临出门前,江思琢不放心道:“我看天气预报说晚点有可能下雨,玄关这把伞给您留着备用,我先上学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