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哥和轻灵跳舞视频没传开时,你们什么时候看见过江思琢和贺既安一起离开过?”其他同学看看坐在座位上的蔺擎,隐约被陈伟志说服了。虽然蔺擎和贺既安从外表上来看各有风格不分伯仲,但家世上蔺家太优越了。听陈伟志说贺既安家里人当司机,只要脑子清醒,就该知道贺既安和蔺擎间要选谁。“擎哥,你和沈轻灵——”“我把轻灵当妹妹看!”蔺擎一脚踹过桌子,厉声威胁,“谁特么的再乱传瞎话,我揍死他!”已经离开教室的江思琢还不清楚又被同学们八卦了一遭,才出学校门就打了一辆出租车。“金竹小区。”说完,江思琢怀里被贺既安塞来一张英语卷子,诧异看过去。贺既安拧开笔帽,“到地方前,比比谁做的选择题正确率高。”也省得一路上无聊想到其他人。“比英语啊。”江思琢被挑起斗志,“那你还是早早认输的好。”35◎“一定能。”◎金竹小区也是一处上了年头的老小区,连个小区大门都没有。临着地铁站,一条街通过来小饭馆和小吃车并挤,油炸、炖煮,烧烤的香味透过车窗直往鼻子里钻。江思琢着急去找彭漫,难得没顾上周遭的美食,等出租车在楼栋前停下,立刻推开车门跳下车。会这么着急,全是因为她在车上做完一页选择题后,又尝试打电话联系彭漫,想和彭漫说一声在来她家的路上,这次电话被接通了,随即一阵尖叫声,电话也陷入忙音。江思琢赶忙让司机师傅快些开,现在离电话被挂断刚过去五分钟。贺既安从车子另一边下来,三两步追上冲进楼道里的江思琢,送他们来的司机师傅没开走,停着车等在楼下。早在进小区前,贺既安久问过他多付一百块能不能麻烦他在下面等十五分钟。稳赚的买卖,司机师傅当然不会拒绝。步梯楼道里是急切的脚步声,江思琢蹬蹬蹬踩着楼梯往楼上跑,才跑到二楼就看见两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在拐角拉扯,隐隐约约还有打骂声从楼上传来。“真作孽啊,平时都十天半个月回来一趟,这才走几天,怎么又回来了。”“他一回来就不消停!”两位大妈说到这,倍感唏嘘。原本多好的一家三口啊,夫妻俩一起开了个小店,不说多富裕也吃喝不愁,结果染上赌博后,彭勇平日里的憨厚长相都变得面目可憎了。见短发大妈犹疑着抬脚要上楼,烫着羊毛卷的大妈一把扯过她的胳膊,“你别逞强,那是个嫖赌都干的,莽起来不认人的!”刚说完,两个大妈就感觉一股风刮过,再看过去,哪里是风,分明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冲了上去。这俩年轻人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和彭家那个学习很好的小姑娘的校服一样。“你们别冲动过去啊!”短发大妈吓了一跳,慌慌忙忙追过去。原本拦住人的羊毛卷大妈跺了跺脚,也往楼上跑,只是跑的途中顺手将不知谁家放在楼道里的旧扫把拎在手里。一个两个都这么莽撞!从三楼到四楼的最后两个台阶,江思琢是一步跨上去的,呼吸很重,胸腔更是泛着短时间急速运动过后的疼,隔着半敞的门听到了彭漫的声音。江思琢猛地推开门,入眼是撒落一地乱七八糟的客厅,茶几碎在地上。几天未见的彭漫靠墙坐着,一直戴着的黑框眼镜歪在脸上,头发凌乱,脸上是鲜红的巴掌印。一个女人紧紧抱着彭漫,只露出个后背。“我让你拿房产证听没听见!你把房产证藏哪了?!”男人粗着嗓子大吼,用力地踹向女人的背脊,“今天拿不到东西我就把这个赔钱货交出去!”木门撞上柜子,嘭的一声。盛怒中的男人回过头,刚看清闯进家门的好像是两个穿校服的年轻人,一阵剧痛从肚子开始,外往上席卷全身。他疼得摔跌在了地板上,狰狞的脸惨白如纸。彭漫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江思琢,愣愣地看着她因愤怒而气红的眼睛,不知怎地,右手骤松,混乱中紧紧握住的碎玻璃也掉了。“你个小婊子,我他妈的——”彭勇扬起蒲扇似的巴掌朝着半步远的江思琢就扇了过去。彭漫心里一急,不顾还在痛的腰腹就扑上前。只是,不等彭漫的手碰到彭勇,一同过来的贺既安就已然钳住彭勇的手腕,眼底厉色一闪而过。“咔嚓。”紧接着便是彭勇痛苦的尖叫,一声还比一声惨烈。羊毛卷大妈和短发大妈在后面看得不自觉退后一步,她们亲眼瞅着年轻男生把彭勇胳膊掰脱臼前,那个看起来漂亮柔弱的女生灵活躲闪开后,反过身又一脚狠狠踹在了彭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