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皎月一边倒着水一边埋怨着,她不是不喜欢这个苏婉儿,只是苏婉儿将情爱之事看得过于重要,自己当初被悔婚又想找一个傍身的男子。后来尉迟珩没傍上,倒是傍上了本就贪欲美色的尉迟贺,明明是个娇好的女郎,硬生生将自己逼成了这副模样。“表嫂,婉儿有愧,婉儿对不住你。”苏婉儿说着眼泪哗地流了下来,若是换做以前,宫皎月只当她是水做的,可现在看着她一身伤痕,还小产过,不免有些心疼她。“苏姑娘,你合该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瞧瞧你这一身伤,有件事,我也不知道当不当问。”宫皎月本想全盘脱出,问出她发生了什么事,问问她小产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又不敢,害怕苏婉儿因为回想这些而变得应激。“表嫂,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苏婉儿拿起茶杯喝了喝茶,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手上肉眼可见的全是细小的伤痕,“我不想同她们回去了,在侯府时尉迟贺日日宿在我的房中,惹得苏络很是不快,每每尉迟贺出去寻花问柳,苏络就将我关起来鞭打我,说我是勾引人的狐媚子。”“我承认,这些是我应该遭的报应,可是尉迟贺他对闺房乐趣有着特有的癖好,苏络的身上我的身上,都有着那些癖好所带来的印记。”说着,她一把跪在了地上,“表嫂,求求你不要赶我回去好吗?”“你先起来,这一身伤动不动就跪,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的不是,起来说话。”宫皎月将她扶起来,拿着手帕给她擦着眼泪。“刚出侯府半月,我发现了自己怀有身孕,尉迟贺也很高兴,说是苏络这么久了只生了一个女儿,他想要个儿子,我想着日子会好的,若是我把这孩子生下来那我就有所依靠了。”“直到尉迟贺在路上看见了一个貌美的女子,想要将她也一并带回漠北,见到那女子的当晚,尉迟贺便同那女子有了肌肤之亲。”“苏络知道这件事后,找到了尉迟贺,说我和那女子只能留一个,尉迟贺选择留下了她,将我扔在了半道上。”宫皎月听到这,一把将苏婉儿揽在自己的怀里,任由她肆意地哭泣着,后面的不必听她也大概知道,她从半道上一路走回来,定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吧。她的孩子也定是在这途中没的,她定是吃了很多苦,可是有件事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苏婉儿了,当日郎中给她瞧完之后,说她此生恐是无法再生育。可是郎中也说过,她的孩子像是有人强行想到这,她将苏婉儿抱得更紧了些,眼泪不听话地流下来,“那些个畜生,他们怎么敢的,你还怀有身孕,怎么能这么对你!”苏婉儿没说话,紧紧抱着宫皎月,抱了好久,太阳渐渐落下,傍晚的暮色很好,安抚好苏婉儿后,宫皎月将她送回了偏院,嘱托她好好休息,见着苏婉儿睡下后她才离开。回到房里,素馨正在收拾着她的细软,宫皎月也将这大半年的收入全都拿了出来,开始算起了账目来。“素馨,东西不用收拾太多,侯府的东西我们一件也不必拿,只拿我们自己的就好。”“是。”素馨知道,宫皎月是想给宫若蘅腾地方了,这些东西她们回兖州也用不上,索性就带上一些换洗衣物,还有宫皎月她们自己赚的银子。账目清点好后,宫皎月叫素馨拿来了笔墨纸砚,素馨在一旁研着墨,她拿起笔在宣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写下了‘和离书’三个字。“你在干什么?”刚写好的三个字,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扯了过去撕碎在宫皎月的眼前。27你才是我的夫人◎“宫皎月,你是不是忘了,你才是我的夫人。”◎“尉迟珩?”宫皎月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这是她第二次见着尉迟珩发这么大的火。素馨见状,识趣地退下了。“你这是做什么?谁允许你的!!”宫皎月抬眸看向尉迟珩,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她毫无表情,偶尔给她的笑容都像是在施舍。她看着尉迟珩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脸上瞬间布满了委屈,眼泪唰地就滚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尉迟珩见状一下子有些慌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安抚才算好,“你别哭啊!”宫皎月瘪着个小嘴看着他,哽咽地说道:“尉迟珩,你可以不必做到这样的,我和你的婚姻本就不是两厢情愿,既是姐姐要嫁进来,你也应当提前告知我一声。”她的眼泪掉着,稀里糊涂说些什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低着头说了一大堆,见尉迟珩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又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