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樾蓦地一僵。
原来……
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自己刚才……推开了他?
景樾喉结滚动,脑海里无数念头乱成一团。
实话实说,他并不是没有想过……那件事。
虽然他身体残缺,但对于辛茸,他从未有一刻缺少过最原始的渴求。
只是,辛茸总像是没开那个窍的样子。再加上,他也舍不得。
况且,现在的他还一无所有。
在景樾精心勾勒的未来里,至少要等到结婚,等他能在上城区买一栋带花园的大房子,等他戎装凯旋,功勋加身……
等他能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辛茸面前。
可他没想到,辛茸会将他的隐忍误以为拒绝,将他的珍惜误解为不爱。
景樾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停在辛茸面前,嗓音低哑而克制:“茸茸,你……确定吗?”
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此刻的辛茸,根本给不出一个清醒的回答。
理智与欲念撕扯了数个回合,终究败下阵来。
他俯身,含住那两片柔软的唇,在交缠的呼吸间低语:“要是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发情期的omega湿软敏感,不需要过多准备,就能顺利迎接他。
还好。
他应该不会太疼……
这是景樾理智尚存时的最后一个念头。下一秒,所有思维都被灭顶的快感吞没。
他再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沉沦,一次次将辛茸揉进怀里,贪婪地攫取那份炽热与绵软。
“……还好吗?”他哑声问。
无需言语,身体的反应就是最诚实的答案。
一股强烈的喜悦感包裹住景樾的心脏。
眼前这个人,是景樾一生中最爱的人,是他捧在掌心、疼惜入骨的珍宝。
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他向自己索求呵护。而自己,给了他欢愉。
景樾的胸腔被浓烈的爱意填满,此外别无他物,收紧臂弯,将人更深地拥入怀中。
渐渐地,辛茸终于止了眼泪,只是蔫蔫地蜷着,像是累极了。
景樾久久抱着他,为他拭去脸颊上的泪痕,一缕缕理顺他汗湿的发丝,直到他彻底安静下来,似乎陷入了深眠。
即便如此,他仍舍不得放手。
巨大的满足感从心底蔓延,盈满四肢百骸。
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是一个可以让爱人感到快乐的人。
他的人生,也因为这个领悟,从此有了价值。
许久之后,景樾才起身去了浴室。
公寓的热水器不好使,调试很久才能放出热水,他打开水龙头,等着温度升上来,顺便洗了把脸。
等到水温合适,他回到卧室,准备抱辛茸去洗澡,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陡然僵住。
刚才还滚烫的身体,此刻冰冷得惊人。
辛茸的唇色一片死白,身子沉得像块石头,了无生息。
景樾瞬间慌神,俯下身去听他的心跳。
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