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景樾突然觉得,自己每次见到辛茸时那种堪比宕机的失态,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毕竟,在公开场合如此不加掩饰地表达对另一个人的爱意……这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任谁都会手足无措吧?
所以,是辛茸越界在先。
有问题的是辛茸,不是他。
想明白这点,景樾觉得局面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他转过身,低头整理腕带,面上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你说得那么夸张,打拳对我来说很轻松,赢比赛更是家常便饭。另外,我并没有经常受伤,那天是因为格斗服生锈老化,才割伤了肩膀。”
“所以,不用太在乎,”他轻描淡写地总结,“这些对我来说都不值一提。”
突然话锋一转:“只有安迪那种半吊子,才会整天把‘辛苦’挂在嘴边。”
“……”
这转折太突兀,辛茸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安迪是酒吧里那个身材魁梧的alpha拳手。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小煤球,他是在蛐蛐同事吗?”
050紧急提醒:“宿主,法则三!”
辛茸默了两秒,叹了口气。
行吧。
“那你真是非常坚韧不拔,”辛茸顺杆爬地夸赞,又试探着推进话题,“你……有没有想过,回到第一军校呢?”
景樾愣住,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到这个。
他下意识否认,眼底却不受控地浮过一丝怅然。最后,扯出个苦笑。
“当然想,但哪还有机会。”
“有机会的!”辛茸立刻接话,眼睛亮晶晶的,“每年都有全民选拔考,只要你能参加,就一定可以——”
话没说完,景樾脸色骤然一冷。
“辛茸,”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寒意,“你故意的?”
“我不——”
他刚要辩解,景樾已然逼近,一把攥住他的衣袖,将人抵在墙上。
滚烫的吐息扑面而来,就这么喷薄在辛茸的脸上。
“那天在酒店里,是你给我换的绷带吧?”
辛茸呆呆点头。
景樾几乎是咬牙切齿:“那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军校为什么不收我。”
这一刻,辛茸突然明白,腺体残疾是景樾永远不能触碰的逆鳞,一旦提及,他就会瞬间失去理智。
“……疼。”
辛茸眼眶泛红,雾蒙蒙的眼睛望着景樾,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动物。
可怜得让人心颤。
景樾指尖一抖,理智终于回笼,松了手,拉开门,声音低沉哑涩:“走,别回来了。”
辛茸却没有动,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景樾低头一看,当场愕然。
“这是……”
“我说过,总有办法的,”辛茸语气坚定,目光灼灼,“以前也有过这种先例,只要和时渊元帅见上一面,让他看到你的诚意,就一定有机会的。”
景樾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上的东西。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这张邀请函,他曾在慈善拍卖会上看过无数次,每次都是隔着人群,远远望一眼,从不敢奢望会有朝一日落在自己手里。
而现在,却被辛茸如此轻易地递到自己面前。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发紧:“这是……你拍的?”
辛茸点头:“花了好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