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沙漠的烈日炙烤着大地,沙蝎族的宫殿——一座由黑曜石与黄沙筑成的堡垒里,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屋顶。沙比猛地将手中的兽皮卷轴砸在地上,猩红的竖瞳里满是暴戾,九阶巅峰的沙蝎兽力失控般翻涌,让殿内的侍从们瑟瑟抖。
“八年!整整八年!”沙比的声音沙哑而狂怒,尾刺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派出去的间谍被识破,跟踪的族人被乱刀砍死!连青砚那个混蛋有替身的证据都没抓到!你们这群废物,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殿内鸦雀无声,沙蝎族的长老们低垂着头,没人敢反驳——他们都清楚,沙比的怒火并非只针对手下的无能,更源于对流浪兽人联盟的无力。八年前,流浪兽人联盟在青砚的带领下,多次袭击沙蝎族的商队,甚至毁掉了他们在沙漠边缘的三座矿石场。沙比倾尽族力追查,却连青砚的真实行踪都摸不透,只知道他身边有一个与他容貌、气息几乎一模一样的替身,两人共用“青砚”的身份,让所有追踪都成了笑话。
“父王。”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死寂。莎莉缓缓走进殿内,她身着淡紫色的纱裙,沙蝎族特有的银灰色长垂落在肩,面容精致却毫无血色,一双与沙比相似的竖瞳里,只有化不开的冷漠。
她是沙蝎族唯一的雌王,也是整个部族的“母亲”——按照沙蝎族的规矩,雌王需为部族诞下足够多的后代,延续族群血脉。可在莎莉眼里,自己不过是个被囚禁在宫殿里的生育工具,从十五岁第一次诞下幼崽起,她的人生就只剩下怀孕、生产、哺乳,连走出宫殿的自由都没有。
沙比看到女儿,怒火稍稍收敛,却依旧带着不耐烦:“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后宫待产吗?”
“族里的幼崽们都很健康,不需要我时刻盯着。”莎莉走到殿中央,目光扫过地上的卷轴,声音平静无波,“我听说,又有族人折在流浪兽人联盟手里了?”
沙比冷哼一声,坐在王座上,尾刺依旧不安地摆动:“一群废物!连个替身都查不出来!再这样下去,我们沙蝎族迟早要被青砚那个混蛋玩死!”
莎莉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纱裙上的花纹——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沙比空有九阶巅峰的实力,却刚愎自用、猜忌心重,派出去的族人要么鲁莽冲动,要么贪生怕死,根本不是流浪兽人联盟的对手。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在沙蝎族,雌王的职责只有生育,没有话语权,哪怕她是沙比唯一的女儿。
“父王,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莎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流浪兽人联盟行踪不定,硬追只会徒增伤亡。不如先巩固族内的防御,再联合西部的其他部族……”
“住口!”沙比猛地打断她,眼神凶狠,“你一个只会生孩子的雌王,懂什么部族大事!西部的那些蠢货,连自己都顾不住,怎么可能帮我们?我沙蝎族的仇,必须我自己报!”
莎莉的心猛地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就知道,沙比永远不会听她的建议。在他眼里,她只是个没有思想的生育机器,是延续沙蝎族血脉的工具,哪怕她生下了数十个幼崽,为部族贡献了最多的后代,也换不来一丝尊重。
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在地上:“王!不好了!流浪兽人联盟又袭击了我们的南部商队,抢走了所有的粮食和矿石,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沙比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纸条,看到上面用炭笔写的字,气得浑身抖——“沙比,八年了,还没玩够?下次,我会亲自去你的宫殿做客。——青砚”
“青砚!我要杀了你!”沙比怒吼着,尾刺狠狠刺穿了旁边的石柱,黑曜石碎屑飞溅。殿内的长老和侍从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跪地求饶。
莎莉站在原地,看着父亲无能狂怒的样子,心里充满了绝望。她想起自己刚成为雌王时的天真——那时她以为,只要生下足够多的幼崽,就能得到父亲的认可,就能拥有管理部族的权力。可现实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八年里,她生下了三十七个幼崽,却依旧是个被囚禁在宫殿里的傀儡,连选择自己兽夫的权力都没有。
沙比的怒火渐渐平息,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族人,冷声道:“传我的命令,所有族人停止外出狩猎,全力追查青砚的下落!谁敢违抗,就地处决!”
“是!”族人们连忙应道,起身匆匆离去。
殿内只剩下沙比和莎莉,气氛再次变得压抑。沙比看着女儿冷漠的样子,皱了皱眉:“你也回去吧,好好待产,争取再为部族添几个强壮的幼崽。”
莎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躬身,转身走出殿外。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她沿着宫殿的走廊慢慢走着,看着两侧关押着幼崽的房间,心里满是悲凉——这些孩子,和她一样,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命运:雄性幼崽会成为沙比的爪牙,为他征战厮杀;雌性幼崽则会成为新的生育工具,延续沙蝎族的血脉。
她走到宫殿的最高处,望着远处无边无际的沙漠,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渴望。她听说,东部的长安帝国里,雌性兽人可以读书、可以工作,甚至可以成为统领部族的领。她也听说,安可大人有很多爱她的兽夫,有很多优秀的女儿,她们都拥有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力。
可这些,对她来说,都只是遥不可及的梦。她是沙蝎族的雌王,是整个部族的“母亲”,却也是最没有自由的囚徒。她恨沙比的自私与残暴,恨沙蝎族落后的规矩,更恨自己的无能——她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日复一日地做着生育工具,看着沙比将整个部族拖入毁灭的深渊。
远处的沙漠里,一阵风沙吹过,模糊了莎莉的身影。她知道,只要沙比还在,只要沙蝎族的规矩还在,她就永远逃不出这座金色的囚笼。而沙比的怒火,青砚的挑衅,只会让这座囚笼越来越坚固,直到将她彻底吞噬。
西南沙漠的烈日依旧炽热,沙蝎族的宫殿里,怒火与悲鸣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绝望的悲歌。而莎莉不知道的是,东部的长安帝国早已注意到了西南沙漠的动荡,一场改变她命运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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