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金翅大鹏摆了摆手,将酒葫芦抛给牛魔王,“老牛,好久不见。”
牛魔王愣住了。
他下意识接过酒葫芦,拔开塞子闻了闻,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这酒……是你酿的?”
“除了我,谁还会用天山雪莲心混着地肺毒火酿酒。”金翅大鹏淡淡道。
“你……”牛魔王看着他,又看了看云逍,脑子有点乱。
“自己人。”云逍言简意赅。
“自己人?”孙刑者挠了挠头,“大师兄,你这才被抓走多久,就策反了?”
云逍瞪了他一眼。
“不是策反,是认亲。”
他清了清嗓子,把刚才金翅大鹏的话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狱卒”和“人皇昊”这两个词时,孙刑者和牛魔王的表情,变得和金翅大鹏之前一模一样。
震惊,茫然,以及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诡异共鸣。
“他娘的……”孙刑者一屁股坐回床上,狠狠抓了抓脑袋,“俺老孙就说,人皇那老小子不靠谱!说什么时机未到,让俺等着,这一等就是五百年!”
“俺也一样。”牛魔王闷闷地灌了一口酒,“他让俺守着火焰山,说山下有大凶之物,结果呢?俺自己都快成大凶之物了!”
一直沉默的诛八界,也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
“天蓬水府的镇府石碑上,也有人皇的敕令。”他声音沙哑,“‘天河不枯,尔等不休’。本帅还以为是荣耀,原来……也是看大门的。”
一时间,牢房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古怪。
本该是俘虏与看守的对立关系,此刻却像一场大型的、跨越万年的“受害者交流会”。
他们都是人皇昊棋盘上的棋子,被扔在不同的角落里,执行着各自模糊不清的长期任务。
唯一的区别是,狮驼岭三兄弟是带编制的狱卒,而他们几个,更像是临时工。
玄奘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看金翅大鹏,而是看着云逍。
“所以,这狮驼岭,也是人皇布下的局?”
“现在看来,是的。”云逍点头。
“有趣。”玄奘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已经飞升的人,却在人间留下了这么多烂摊子。他的‘理’,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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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金翅大鹏走了过来,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或许,我们守护的这个烂摊子,就是他留下的‘理’的一部分。”
他看着众人,沉声道:“诸位,想不想去看看,我们三兄弟到底在守着什么?”
……
狮驼城的最深处,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谷。
裂谷边缘,寸草不生,连光线都被吞噬,显得漆黑一片。
阴冷、腐朽的气息从谷底升腾而上,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香。
正是云逍之前用【通感】“品尝”到的,“腐烂的香火”的味道。
只是站在这里,那股味道就浓郁了百倍,仿佛有无数绝望的灵魂在深渊下哀嚎、腐烂。
孙刑者和诛八界等人脸色都有些白。
他们能感觉到,这深渊之下,镇压着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恶意,仿佛三界一切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金翅大鹏领着众人,来到裂谷正中心的一处断崖前。
断崖之下,一座巨大无比的青铜石门,死死地镶嵌在山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