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而且,是童子血。”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女儿国将士的眼神瞬间变了。
她们可以容忍妖魔之间的厮杀,但绝不能容忍对人类幼童的残害。
玄奘将那张薄薄的金箔捏在指尖,目光却落在了孙刑者的脸上,那张因极致情绪而微微扭曲的脸上。
“你想去吗?”玄奘问。
这是一个问句。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孙刑者紧握的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紧紧闭上眼睛,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即将爆的东西。
良久,他睁开眼,那双眸子里,血海沉淀,只余下一片死寂的灰。
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三个字。
“他是我大哥。”
这三个字,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
广场上,一片寂静。
云逍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躺平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玄奘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便走吧。”
他转身,那身宽大的红色袈裟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为师的道理,也该让那火焰山的妖魔,好好听一听了。”
决定下得突兀,行动却雷厉风行。
女王没有多问,立刻下令开启国库,为西行团队准备最好的补给。她深知,这些人将是女儿国未来的倚仗,此刻的投资,便是对未来的投资。
就在众人整装待之际,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云逍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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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杀生。
她依旧是那副净琉的少女模样,但那双眸子,却一半漆黑如渊,一半赤红如血,空洞得让人心悸。
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遥遥望着西方,那是火焰山的方向。
“那里的味道……”她轻声开口,声音像是没有生命的琉璃在碰撞,“很饿。”
云逍一愣:“饿?”
“嗯,”杀生点了点头,“像我一样,很饿。但是……它的吃相,很难看。”
说完,她便不再言语,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云逍却觉得后背一阵凉。
能被杀生这个“神佛天敌”评价为“吃相难看”,火焰山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师兄,”孙刑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酒葫芦,“路上喝。”
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下来,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但云逍知道,那只是表象。
“金大强呢?”云逍接过酒葫芦,随口问道。
孙刑者朝着角落努了努嘴。
只见那尊金色的铁疙瘩,正蹲在墙角,一动不动。他那金属脑袋上的电子眼,正冒着细微的火花,嘴里还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几个词。
“错误……逻辑悖论……大师兄……孕育……生命……无法计算……核心……过载……”
看来,“云圣母”这件事对这台老式傀儡的冲击,比观音被吃掉还要大。
云逍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去管他。
“走吧,二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