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的声音不大。
在这空旷死寂的溶洞里,却像一块石头砸进静水。
“原来,是你。”
四个字,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王座上的少女,白骨,或者说古树,似乎很满意这个开场。
她惨白的脸上,那两个空洞的眼眶,死死锁定着玄zang。
“白骨,见过老板。”
她的声音依旧空灵,却多了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像是等待了千年的员工,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创始人。
狂热,虔诚,还有一丝不易察uc的……幽怨。
孙刑者捅了捅云逍的腰。
“大师兄,啥情况?这椅子精认识师父?”
云逍没说话。
他正全力运转着【通感】。
空气中那股陈年的“醋味”,此刻浓郁到了近乎实体化的地步。
酸。
太酸了。
酸得他牙根软,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股味道的源头,死死缠绕在玄奘身上。
不,不对。
云逍的眉心微微一跳。
他“尝”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那股味道并非源于玄奘本身。
而是像……一层嗅觉的滤镜。
是那古树王座,在用自己的执念,去“品尝”玄奘。
“我等你很久了。”
白骨开口,声音里带着梦呓般的痴迷。
“你的味道……”
她像是品酒的大师,微微歪头,空洞的眼眶里仿佛在回味。
“……和千年前的那个人,很像。”
孙刑者一愣:“那个人?谁啊?”
诛八界冷哼一声,没说话,但握着钉耙的手紧了紧。
玄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股不耐烦的气息,又浓重了一分。
“贫僧,不认得你。”
他声音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
白骨摇了摇头,指骨礼服出轻微的碰撞声。
“你认得的。”
“你的魂魄,认得。”
她的话语开始变得飘忽,仿佛在叙述一段与众人无关的往事。
“千年前,也有一个人,站在这里。”
“他是个书生,要去赶考。”
“他说,等他金榜题名,就回来带我走。”
云逍心中一动。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