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啊……”
是婴儿的哭声。
成百上千个婴儿的哭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声浪。
三人一愣,齐齐回头看去。
只见地牢的方向,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大步流星地走来。
那是一个和尚。
一个肌肉虬结,扛着一根狰狞锡杖的暴力和尚。
正是玄奘。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都让大地微微震颤。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金色的铁疙瘩。
金大强。
诡异的是,他们两个,此刻都像挂粽子一样,身上挂满了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儿。
玄奘的袈裟里兜着十几个,脖子上挂着七八个,连那根九环锡杖上,都用布条绑了好几个。
金大强更夸张,它那宽阔的金属身躯,简直成了一个移动的婴儿床,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上百个。
两人就这么顶着漫天的哭声,闲庭信步般地走了过来。
画面,荒诞到了极点。
“师父!”云逍又惊又喜,差点没哭出来,“您可算来了!”
玄奘瞥了一眼战场,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只是有些不耐烦地对怀里的一个哭得最响的婴儿说道:“别哭了,再哭贫僧就把你扔去喂那棵烂树。”
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然后,“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了。
玄奘:“……”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奶嘴,粗暴地塞进了婴儿嘴里。
世界,清静了。
“师父,您这出场方式……”云逍嘴角抽搐,“挺别致啊,主打一个反差感?”
“闭嘴。”玄奘瞪了他一眼,“吵到孩子睡觉了。”
他把身上挂着的婴儿,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地,交给了跟在后面的净琉。
小尼姑已经彻底傻了,手忙脚乱地接着,脸上写满了茫然。
“铁疙瘩,干得不错。”玄奘拍了拍金大强的肩膀,出“梆梆”的响声。
“保护……幼崽。”金大强瓮声瓮气地回答。
“嗯。”
玄奘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那棵已经彻底魔化的巨树。
他的眼神,很平静。
平静得,像一潭万年古井。
“镇元兄。”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多年不见,你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
“吼——!”
回答他的,是树怪更加疯狂的咆哮。
那张属于镇元子的脸,在看到玄奘的瞬间,扭曲得更加厉害。
狰狞。
怨毒。
疯狂。
无数负面的情绪,在那张脸上交织。
它似乎认出了玄奘。
也似乎,恨透了玄奘。
嗖!
一根比之前粗壮数倍的根须,如同一条黑色巨龙,带着撕裂天地的威势,狠狠抽向玄奘。
“师父小心!”孙刑者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