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庄观的后院,死寂一片。
没有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草木腐败和淡淡血腥的气味。
院子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棵树。
一棵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树。
树干焦黑,像是被天雷劈过。
整体扭曲着,像一个在无声嘶吼的巨人。
光秃秃的树枝,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如同鬼爪。
树下,泥土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透过无数遍。
孙刑者握着金箍棒,眼中的懒散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好重的妖气……不对,不是妖气。”他嗅了嗅,“是邪气,还有怨气。”
诛八界没有说话。
他只是盯着那棵树,眼神冰冷得像流沙河底的寒冰。
上宝沁金耙在他手中,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
“就是这东西。”云逍开口,打破了沉寂。
他的声音很平静。
“整座五庄观所有罪恶的源头。”
“毁了它。”诛八界的声音沙哑,只有三个字。
“俺老孙早就手痒了!”孙刑者将金箍棒往肩上一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别急。”云逍抬手,制止了他们。
“大师兄?”孙刑者不解。
“来都来了,总得先观察一下。”云逍绕着那棵枯树,慢悠悠地走了一圈。
他边走边看,像是菜市场挑白菜的大爷。
“树皮焦黑,内里生机断绝,但地下的根系却异常活跃。”
“这股邪气,源头不在树干,而在地下。”
“你们看这树根附近的泥土。”
云逍蹲下身,捻起一撮暗红色的泥土。
“这不是血,是‘料’。”
“料?”孙刑者和诛八界都凑了过来。
“用活婴的魂魄、精血,混合了某些特殊的药材,浇灌出来的‘肥料’。”云逍淡淡道,“镇元子管这个叫‘功德’。”
诛八界身上的杀气,瞬间又浓烈了几分。
孙刑者则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老杂毛,比俺老孙听过的所有妖怪都毒!”
“所以,这棵树已经不是原来那棵天地灵根了。”云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它现在是一个邪物,一个祭坛,一个……能量转换器。”
他指着树根。
“它把所谓的‘功德’,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某个地方。”
“还等什么?”诛八界已经等不及了,“管它是什么,一并毁了便是。”
“三师弟说得对。”孙刑者晃了晃脖子,出咔吧咔吧的声响,“跟这玩意儿,没什么道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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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逍这次没有再阻止。
“动手吧。”他说,“二师弟,你负责上面。三师弟,你负责下面。务必,连根拔起,挫骨扬灰。”
“好嘞!”
孙刑者应了一声,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