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会,一阵机器传讯的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会,随即便听她接着说:“稍等一下,正在为您转接。”
嘀……
嘀……
嘟。
电话接通,提丰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沉嵩?”
“提丰教授。”沉嵩说,“是我,抱歉这么突然打扰你。”
“没关系,”提丰慢条斯理地说,“下次叫我范就可以。”
沉嵩垂眸,看起来心绪有些复杂,但还是应下:“好。”他稍忖后又问,“听说你最近动了手术,身体还好吗?”
提丰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恢复得很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沉嵩总觉得提丰的语气比起之前有了些许变化,却又说不出具体差在哪里。
也不知道边屹柏电话要打多久,沉嵩再冲门口望了一眼便对提丰说:“今天边屹柏来我的诊室挂号了,听他的描述来看,他似乎对你的事情产生了……认知障碍。”
提丰问:“什么认知障碍?”
“他似乎不记得你了,”沉嵩说,“或者说虽然认识你,但是忘记了和你有过接触的经历。”
“所以我想来问问你……”说到这里,沉嵩张了嘴却没说下去。
他的立场实在是有点奇怪,而且这些话说出了口听起来倒像是一种问责。
沉嵩的话没有说完,他甚至有了想要道歉挂电话的意思。
却没想到,提丰在那头问道:“那你也觉得是我做的吗?”
沉嵩被点破,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仅从你们之前的关系来看,还有动机,以及……你对边屹柏的欣赏,我觉得不会。”
从之前提丰的为人还有提丰对边屹柏几次邀约的态度来看,沉嵩确实不觉得提丰会做这样的事。
但其实在课题研究结束之后,沉嵩和提丰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他只听说最近提丰动了一次手术,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恢复期,甚至没有办法出门,所以沉嵩也很难在几年间隔后,还去对这件事情下一个定理。
给出回答之后,沉嵩便听提丰在电话那头笑笑:“那还有别的问题吗?”
沉嵩垂眸:“没有了。”
“好,”提丰说,“有任何事情再联系我。”
电话挂断时刚好边屹柏回到诊室。
见边屹柏神色有些许紧绷,沉嵩问:“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稍微出了点意外,”边屹柏沉声,甚至没有坐下,“抱歉,我可能得先走了。”
沉嵩没有挽留,只在边屹柏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他:“对刚才你说的那个事情,我有一点自己的看法。”
边屹柏回头:“提丰的事情?”
“是的,”沉嵩说,“你先走吧,关于我的看法我之后消息发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