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宇王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铁,敲击在废窑内每一个人的心上。
光晕之外,铁盒被放置在地,几名显然精通蛊术或符文的高手正在其上忙碌,似乎正在准备某种强力的解除封印的仪式。一旦完成,被激怒的母蛊彻底爆,后果不堪设想。
光晕之内,纳兰霏、玉娘、夸蚩脸色煞白。
刚刚看到的一线生机,瞬间被宇王毫不留情的终极威胁所掐灭。
“九。”
“怎么办?”夸蚩看向纳兰霏,独臂紧握铁棍,眼中已存死志。他宁愿战死,也绝不愿纳兰霏受制于仇敌。
玉娘快低声道:“绝不能出去!宇王心性狠毒,出尔反尔是常事!我们一旦出去,失去能量场庇护,立刻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他看中的是你掌控火纹石和进行仪式的能力,一旦得到方法,我们必死无疑!”
“八。”
纳兰霏心脏狂跳,大脑飞运转。
出去是死,不出去,母蛊爆也是死,似乎已是绝路。
宇王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蛊惑:“纳兰霏,你是聪明人。当知良禽择木而栖。本王知你身负奇能,何必为了这腐朽王朝和愚昧百姓殉葬?效忠于本王,本王不仅可解苗族乃至古蔺所有人的醉魇之患,更可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你所掌握的这些知识力量,只有在本王手中,才能挥出真正的价值,造福于…本王的天下!”
他的话语中,那份隐藏的野心已然若隐若现——“本王的天下”!
“七。”
纳兰霏猛地抬头,宇王的话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倔强与愤怒。
造福他的天下?
用这种以全城百姓为代价的毒蛊之力吗?
她忽然大声向外问道:“王爷既然志在天下一,又为何要行此毒蛊之事,祸害古蔺百姓?这岂是明君所为?”
她这是在试探,也是在拖延时间。
宇王闻言,竟哈哈一笑,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有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古蔺区区一城,若能换来掌控天下的钥匙,他们的牺牲,便是值得的。更何况,醉魇之祸,本是沈家贪欲所致,与本王何干?本王不过是…顺势而为,废物利用罢了。”
他语气轻松,仿佛谈论的不是数万人的生死,而是丢弃一件无用的工具。
“六。”
“那佳酿进京呢?”纳兰霏继续追问,试图抓住更多线索,“王爷处心积虑,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帮沈家垄断酒业吧?”
宇王目光微闪,似乎没想到纳兰霏能想到这一层,他略一沉吟,倒是多了几分谈兴:“你果然比沈家那些蠢货聪明得多。不错,佳酿进京,是本王的第一步棋。只可惜,被你和皇城司搅黄了。不过也无所谓…”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更大的野心和一种冰冷的狂热:“有了这母蛊,有了你这能掌控它的‘钥匙’,本王何须再借那区区美酒之名,进京起事?待本王彻底掌控此物,便可掌握这世间最可怕也最强大的力量,届时,莫说京城,便是整个天下,谁人能挡?谁人不从?”
虽然依旧没有完全挑明,但其谋逆之心,已昭然若揭。他想要的根本不是解决醉魇,而是掌控和利用母蛊的力量,作为他争夺天下的终极武器!
纳兰霏也瞬间想明白,怪不得沈家那么重视佳酿进京的名额。
自古分封出去的藩王,没有特殊皇命,是没办法离开封地。
可如果在宇王自己的领地内,出现一款销售最好的美酒。利用节日庆典,他就能奉旨合法进京,不被怀疑。
只要他能不引人瞩目合法到京城,便能行自己忤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