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字迹像血一样刺眼,每一个笔画都透着恶意与羞辱。
“这……”乔晚音嘴唇微微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
“这是我上周收到的匿名信。”
宋雅芝语气冷得像冰,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邮戳是本市的,信封上没有署名,但我敢肯定,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她顿了顿,眼神微眯,“外面都在传,你是图我们城市的户口,才缠上我儿子的,根本不是真心的。”
乔晚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怒意,手已经控制不住地抖。
“妈,这明显是栽赃!”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却仍带着一丝克制,“我和麦冬是合法登记结婚的,手续齐全,照片也是真实的,谁说我是骗婚?”
“是吗?”
宋雅芝冷笑一声,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毫不掩饰她的怀疑,“那你告诉我,结婚这么久,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们?为什么从来不敢上门?为什么连个正式的婚礼都没有?”
乔晚音一下子说不出话。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解释。
其实傅黎安早就写信告诉他们了啊!
那封信是三个月前寄出的,字迹工整,内容诚恳,还附上了结婚证的复印件。
可那封信,究竟有没有送到宋雅芝手上?
还是……
被人中途截下了?
她不敢深想。
“还有,”宋雅芝继续开口,语气更加森然,“我托人查过了,你在老家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这话一出,乔晚音背后直冒冷汗,脊背仿佛被冷水浇过。
她清楚地知道前世的原主是什么样的人——荒唐、任性、贪慕虚荣,和村里的混混来往,还曾偷拿家里钱去城里赌牌。
那些事,虽然和现在的她毫无关系,可一旦被翻出来,又怎能轻易辩清?
“妈,”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
“现在怎么了?”
宋雅芝突然拔高声音,打断她的话,眼神里满是轻蔑与怒火,“现在就敢偷我们家祖传的玉如意了?”
乔晚音瞪大眼睛,瞳孔猛地收缩,震惊得几乎站起身来。
“什么玉如意?”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错愕与不解。
“哼!”
宋雅芝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上次你来我家,家里那块祖传的玉如意就不见了。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
“我没有!”
乔晚音急声反驳,语气坚定,“我连那玉如意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长方的?圆形的?玉色是青的还是白的?我根本没见过!”
“还敢狡辩!”
宋雅芝猛地站起来,高跟鞋在地板上出沉闷的撞击声,气势逼人,“玉如意就放在书房的红木柜子里,位置显眼,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没了。你说不是你,难道是我家进贼了?”
乔晚音脸色白,嘴唇微微颤抖。
她真的连那玉如意在哪儿都没见过。
那一次她去傅家,只是为了送一份老家带来的土产,连书房的门都没进去过。
她甚至连那间屋子在几楼都记不清。
可如今,百口莫辩。
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只会认定她是贼。
但宋雅芝看起来也不像那种会随便冤枉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