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连朋友圈都成了彼此的禁地。
“子舒,下来吃饭了!”
“知道了。”
她嘴上应着,语气敷衍,人却坐在椅子上没动。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渐暗的天色上。
楼下的饭菜香气飘上来,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的胃里像是塞了团棉花,闷闷地堵着。
这些日子,林志明带她去了从没敢想的高级餐厅。
水晶吊灯下,银质刀叉在烛光中闪着微光。
服务员轻声报着法文菜名,她连听都听不懂。
她坐在柔软的皮椅上,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可心里却像浮在空中,没有着落。
那些精致的菜肴,一口下去,味同嚼蜡。
他教她怎么端酒杯,指尖轻轻搭在杯脚上。
他讲他在香港见过的霓虹灯,五光十色,映在维多利亚港的水面上。
还有巴黎的美术馆,卢浮宫里的雕塑与油画。
“晚音姐……”
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她们小时候的场景。
从前,她们亲得像亲姐妹一样。
乔晚音会在她烧时整夜守在床边,会省下自己的饭钱给她买药。
那时候,她觉得这个世界再难,只要有晚音姐在,就什么都不怕。
可现在,她出门前都得先探头看看楼道,生怕撞见乔晚音。
她抓起梳子,用力梳了几下头,齿尖刮过头皮,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镜子里的她,眼神疲惫,嘴角微微下垂。
“晚音姐也太倔了。”
她对着镜子小声说。
“林先生哪点不好?他对你也一直很尊重,从没越过分毫。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乔晚音正静静地站在军区家属院门口那棵老槐树底下。
她已经在这儿站了整整两个小时,脚底酸。
后背也被夏日午后的阳光晒得滚烫。
可她一动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家属院那扇斑驳的铁门。
她就为了等邱子舒出来,把这封信亲手交到她手上,哪怕只说一句话也好。
“乔主任,又在这等子舒啊?”
门卫老张拄着拐杖从岗亭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凉茶,笑眯眯地递了过来。
“这几天都见不着她人影,是不是出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