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伸手将她揽到身边,“先生向来谋定而后动,姜梨确实是合适的人选。前些日子她救活了太后园子里那株姚黄,深得太后信任。”
秦王妃柔声道:“我并非善妒之人,并不是容不得王爷纳侧妃。既然先生觉得姜姑娘合适,那定然是合适的。”
秦王妃有她的计较。
丈夫纳妾是迟早的事,与其将来被塞进来历不明的女子,不如主动接纳一个商户女,日后怎么也不会压过自己去。
“只是,王爷若要纳侧妃,需有两件事需言明。”秦王妃娇声道。
秦王满眼宠溺,“你说。”
“其一,就算姜梨深得太后看重,但侧妃份例仍需按规矩来,不得逾矩。其二,不得以布园和养花为由在外抛头露面。若是这两件事王爷都答应,明日我便进宫,向母妃禀明此事。”
这两条都是为了秦王府的颜面,秦王手指轻佻的在她滑腻的脸上刮了一下,“都依你。”
翌日清晨,宫门才开,御史中丞庆宁候便急匆匆进宫面圣。
皇上昨晚上没睡好,难免带着起床气,“这么一大早过来,又是为何?”
李公公弓着身子端着一杯温盐水伺候皇上漱口,“庆宁候说是要见了圣上才说。”
皇上漱了口,又喝了一盏茶,才起身去御书房。
庆宁候已经候在那里,看见皇上,立刻含泪上前呈上奏折,“臣,弹劾太子殿下苛待正妃,滥用药物,致太子妃沉疴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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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他虎目含泪,语气沉重,亦是唏嘘不已。
庆宁候心疼女儿,他又何尝不心疼儿子。还没有荣登大宝便先丧妻,就算是平常人家也会被非议,更何况是一国储君。
但如今庆宁候公然弹劾太子苛待正妃,皇上实在震惊。他能理解庆宁候为女儿抱屈,就算上门指责太子几句,他也不会护着,可是这样郑重其事写了奏折弹劾,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爱卿是否有些误会?”
“臣,绝不会误会太子。”庆宁候性子刚强,此刻却声音低沉沙哑,“若不是证据确凿,臣也不会到圣上面前弹劾太子。”
文宣帝猛地抬起头,“证据确凿?”
庆宁候字字铿锵:“据查,太子妃自入东宫三年,屡遭冷遇。近月来,太子强逼其服用不明汤药,导致太子妃病重不起。如今太子已命人备好后事……”
皇上双眼瞪着庆宁候,庆宁候亦是丝毫不惧,“前几日臣的老妻去探望太子妃,太子妃身上居然有淤青,问之乃是太子所为。皇上,臣句句属实,若是不信,可请太子当场对质。”
“来人,传太子。”皇上咬牙。
他素来认为太子虽然没有老二的魄力,但天生仁厚,他不相信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多时,太子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父皇,您找儿臣。”
“朕且问你,你是否苛待太子妃,又有没有逼迫太子妃服用不明汤药?”文宣帝顿了顿,深深看了太子一眼,“更有没有动手伤了太子妃?”
太子看了旁边的庆宁候一眼,心里已经猜到几分。
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满心伤痛道:“父皇,儿臣没有逼迫太子妃服药,更没有动手伤她。儿臣与太子妃蹀躞情深,如今她病重不起,儿臣恨不得找尽天下名医为她诊治,又怎会如此对她。”
蹀躞情深?庆宁候气得胡须乱颤。若果真如此,柔儿身上便不会有淤青。那日夫人从东宫回来哭了许久,一直怪是他害了柔儿的命。现在说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实在无耻至极,这样的人,如何配做储君。
但文宣帝不一样,和世上所有父亲一样,文宣帝也本能的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
看太子一脸情深哀伤的样子,皇上心里稍稍安心了些。
他看向庆宁候,和颜悦色问道:“爱卿还有什么话要问太子?”
庆宁候丝毫不惧,他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此乃太医院御医的供词,还有东宫侍疾宫女的画押证词。皇上若不信老臣的话,可传他们上来对质!”
太子看了沉着脸的文宣帝一眼,心里有些虚。
他给太子妃喝的也就是求子的汤药,就算剂量大了些,断然也死不了人。如今庆宁候胡乱攀咬,说不定是受了秦王指使,故意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