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寝官说完也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皇帝要换就换,自己多事多嘴作甚?可是,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之前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皇帝突然召见就说起此事,怕是连内阁大臣们都不知晓此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上一问。陆院判心中本就愿意此事,这时候自然不会多嘴的去劝阻皇帝。而陆院判的沉默,让皇帝很满意。他需要的是听话的臣子,不是事事质疑自己决定的臣子,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朕,既是皇后的夫,亦是尧舜国的天!怎么?朕要如何,还需要你们来教朕不成?”皇帝目光变得阴冷。陵寝官被皇帝吓得一个激灵,腾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恕罪?朕可不敢治你们的罪。你们才是主子,朕都要为你们服务,听你们的吩咐,怎么敢治你们的罪!”皇帝怒不可遏,说到最后,抄起身边的茶盏就往陵寝官跪着的方向,扔了出去。咣当茶盏破碎的声音。茶盏破碎,茶水四溅,茶盏的碎片也是到处飞溅,即使砸到到了跪在地上的陵寝官脸上和身上,他依然跪着地上不敢挪动分毫。茶水顺着陵寝官的发丝一滴一滴的落下,陵寝官额头上的细汗也开始往外冒。“朕刚说的事,你们可听到了?”许久,皇帝终于再说话。陵寝官哪儿还有胆子再说话。陆院判此时很‘好心’地拱手,“臣,领旨。”“微臣领旨。”陵寝官紧接着陆院判的话附和。“你退下吧,陆爱卿留下。”皇帝发话。陵寝官如蒙大赦,赶紧给皇帝磕头,“微臣告退。”待陵寝官退下,殿中只剩下皇帝,求公公和陆院判,皇帝沉吟片刻,“陆爱卿。”“臣在。”“这一去路途遥远,皇后,就交给你了。”皇帝的声音有些低沉,陆院判听出了其中的挣扎,他当作没有听到。“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皇帝见到这样认真的陆院判,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也退下吧。”皇帝叫退陆院判。“臣,告退。”陆院判拱手退下。一路上陆院判压抑着心中的那份激动,等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关上房门坐到案桌旁,盯着眼前刚离开时合上的书。许久。陆院判笑了。无声的笑了,笑的像个孩子,那样纯粹。自己多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他和她,就快要在一起了,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王妃,王爷回来了。”夏欢走进雎鸠阁,看着正在心不在焉绣着刺绣的商俪媛,压低了声音禀报着。“嘶~”商俪媛听到声音,不小心扎了一针。“王妃,您没事吧。”夏欢走上前询问。“没事。”商俪媛摇摇头,“你说王爷回来了?”“是。”夏欢退到一旁。片刻功夫,景钰坐在轮椅上,被夏言推着进来了。“你们下去吧。”景钰叫退夏言等人。“是。”“是。”夏言夏欢应声退下。没了旁人打扰,紧闭的门窗,让人看不清楚室内是什么景象,景钰站起身,突然感觉腿传来一阵抽痛,忍不住皱眉。可是想到商俪媛在一旁看着,不敢表露半分,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到商俪媛的身旁,执起商俪媛的手,“今日怎么想着刺绣了?”商俪媛何其敏锐,立即发现了景钰刚才的不对劲,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景钰未表现出丝毫,“为夫怎么会有事情瞒着娘子呢?娘子对于为夫来讲,可是最最重要的人,为夫骗谁也不会骗娘子的。”商俪媛听着景钰打太极,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你今日去哪儿了?”景钰凑近商俪媛,紧挨着商俪媛坐下,双手环抱商俪媛,将她抱在怀中感受着她的温度,“我进宫去了。”“进宫?”“嗯,去让我父皇给母后迁个地方。”景钰浑不在意。“什么意思?”商俪媛转头仰起头看向景钰。景钰顺势吻了上去许久,商俪媛快喘不过气了,推开景钰,“说正事呢。”景钰笑笑,“等了这么久,陆院判想来也等的着急了,反正给父皇的慢性毒药已经在他的体内了,剩下的,我们也该开始收盘了。”“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商俪媛都不知道景钰是什么时候动的手。“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是个忍者吧?他三番四次的对你下手,即使为夫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景钰皱眉。“我问你什么时候动的手!”商俪媛说重申。“从你贴身婢女为了护你周全死去的时候。”景钰说出实情,“我不能再看着你的在乎的人一个个的离开,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不想看到你为此伤怀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