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祯听见这四个字格外高兴,转身面朝蔺宁,俩人郑重又激动地拜了一拜,低头时差点蹭到对方的头顶,即便如此,也没有退却半步。起身时蔺宁大方地伸出手,褚元祯终于如愿以偿握住了他,冥冥之中似乎还有某种联系就此连在了一起,亦如俩人十指相扣的双手,被月老系上了牵绊一生的红线。三拜礼成。喜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毕竟宁沁雪还要回宫,宁远庭也要回自己府上。临近子时,人都送走了,颜伯一直守到最后一刻,又在门口兜兜转转半晌,塞给褚元祯一个木盒。褚元祯刚一打开,就闻到一股膏脂的甜腻味,不禁瞪大了双眼,“……给、给我这个做什么?”颜伯叹了口气,“若是按照宫里的流程,大婚当日应该有个人伦嬷嬷,但是陛下与蔺大人实在特殊,人伦嬷嬷来了也是无用……”褚元祯的耳根已经红了,“那也不用这、这个玩意儿,我们也不是……哎!反正用不着!”颜伯半知半解,“用不着?”褚元祯别过头,“用不着。”片刻,颜伯突然严肃起来,“这可不是儿戏,医家不忌男女,我便与陛下实话实话了,若是陛下鲁莽硬来,蔺大人是会受伤的!”听到“受伤”二字,褚元祯也慌了,颜伯继续说道:“不管陛下与蔺大人之前如何,既成了亲,便要好好待之。男儿郎与女儿家不同,却也是血肉身躯,膏脂的作用重在滋润,而非什么勾人的手段,望陛下不要避讳。”褚元祯呆呆地听着,愣怔半晌,将木盒好生收起来,“……多谢。”寻常人家新妇过门有着诸多规矩,在俩人这里统统不成立,翌日,褚元祯醒得早,故意没叫蔺宁。哪里想得裘千虎不到辰时就过来送饭,还把屋门拍的劈啪作响。褚元祯心急,来不及穿鞋就去开门,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催催催,什么时辰就催?你跟了你家主子这么久,还不清楚他几时才起吗?今儿大年初一,官府都没开门呢,怎么就你这么急?”裘千虎冤死了,垂着头道:“昨晚颜伯嘱咐了的,说今儿是大年初一,又是陛下与大人新婚休沐总是不安分的,连皇帝也不能免俗,大洺素有京官进宫给皇帝拜年的习惯,到了褚元祯这里,人们才发现皇帝竟然没有在宫里过年。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于是,蔺府一夜之间变成了“香饽饽”,出入全是前来拜见褚元祯的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