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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sp;&esp;过了午夜，右上角的任务自动刷新，前一个任务完成的奖励也早就发了下来，燕堇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

&esp;&esp;【今日签到任务：恭喜你拥有了一名信徒，试着对他下达命令吧！】

&esp;&esp;红色的字体扭曲了几下，变成了一行新内容。

&esp;&esp;【完成昨日签到任务，获得奖励：三十秒致幻能力。】

&esp;&esp;【温馨提示，如果你把幻觉当真，它就会变成真的。】

&esp;&esp;坐上邬俞的摩托车后座，燕堇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白色小袋子，“这是什么？”

&esp;&esp;“巧克力，这家最好吃，帮我拿一下。”

&esp;&esp;拧了拧摩托手柄，引擎发动，邬俞回头看了眼燕堇，“抱紧，被甩下去我可不负责。”

&esp;&esp;话是这么说，邬俞根本没有给燕堇反应的时间，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esp;&esp;豆大的雨水直冲面门，燕堇像背后灵一样将下巴搁在邬俞的肩上，轻声念出了控制器上刻的字：“鬣狗009号，邬俞。”

&esp;&esp;“酷不酷？”

&esp;&esp;“还行。”

&esp;&esp;鬣狗都是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失控了，也就邬俞还能这么悠哉。

&esp;&esp;“我该怎么称呼你，精神病先生？”

&esp;&esp;“叫我神主。”

&esp;&esp;只有各大教廷所信奉的神明才能被称为神主，人们相信祂们会庇佑虔诚的信徒，使他们不受诡异的侵扰。

&esp;&esp;邬俞“哟”了一声，“您病得不轻啊。”

&esp;&esp;燕堇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你也差不多。”

&esp;&esp;被带回了污染管理局后，燕堇和杨自明将要进行长达七天的隔离观察，确保二人没有被诡异污染。

&esp;&esp;“杨医生，”被带进隔离室前，燕堇回头喊了他一声，“晚安。”

&esp;&esp;每晚查房时，杨医生总要对他说一声晚安。

&esp;&esp;这样平常的举动落在外人眼里反倒成了两人之间的暗号，不只是他们，杨医生也紧张的绷紧了下颔。

&esp;&esp;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只能用干涩的声音回道：“晚安。”

&esp;&esp;笑容一闪而逝，燕堇满意的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

&esp;&esp;【系统：任务奖励：杨医生的白大褂（附赠手术刀一副，口罩一个、白手套一对，仅夜间使用）】

&esp;&esp;【系统：七天时间，你能转化多少信徒？】

&esp;&esp;系统还是不懂要精不要多的道理。

&esp;&esp;【燕堇：别急。】

&esp;&esp;若有所思的撇了眼站在队伍最后方，一个人无所事事发呆的邬俞，燕堇咬唇笑起来。

&esp;&esp;鬣狗吗？

&esp;&esp;不知道炸药引爆时，他的头能不能保得住。

&esp;&esp;当夜，一名长相富有亲和力的审讯员隔着玻璃坐在了燕堇对面，温柔且耐心地询问他当时的情况。

&esp;&esp;燕堇的档案摆在审讯员的面前，里面记录了他的病情和在医院中的情况。

&esp;&esp;一切可疑之处都可以用精神病搪塞过去。

&esp;&esp;玻璃后的青年生了张秾丽到让人感到不安的脸，浅金色瞳孔镶在狭长的凤眼中，扬起的唇血一般鲜红，同苍白的肤格格不入。

&esp;&esp;然而青年的打扮破坏了身上的阴森感，湿漉漉的蓝白病服缓和了郁气，多了些病态。

&esp;&esp;“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esp;&esp;说完，燕堇弯起唇，他一直在笑，笑到审讯员都有些问不下去了，尴尬地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地喝了口水。

&esp;&esp;从头到尾，燕堇都没有告诉审讯员他眼里的邬俞长什么样。

&esp;&esp;一只骑摩托车的山羊。

&esp;&esp;弯腰、低头、跪下

&esp;&esp;燕堇和杨自明描述的情况基本一致，唯一的疑点就是燕堇究竟是怎么出现在紫山精神病院的。

&esp;&esp;“杨医生说，你一身是血的出现在病院门口，但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审讯员安抚的掌心向下压了压，放轻声调问：“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esp;&esp;隔离室的墙壁刷成了纯白色，燕堇是其中唯一的墨色，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审讯员，笑着说：“我不知道。”

&esp;&esp;“可能是产生了幻觉，也可能是别的东西，”漂亮的青年端坐其中，像是一副昂贵的油画，“大多数时候，我不知道我看到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

&esp;&esp;审讯员垂下眼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你看到的一切，是不是幻觉我们自有定夺。”

&esp;&esp;那油画的笑容弧度扩大了些，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抬起又放下。

&esp;&esp;良久，审讯员看到青年偏过脸，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