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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再次试探（第1页）

联邦四十年五月，虞国松风省的农机厂车间内，五名来自蜀国的工人正围着一台新式播种机进行拆解学习。蜀国作为“工业互助计划”的个受援小国，依照协定，虞国需协助其建立一座标准化农机厂，并培训二十名技术工人。

负责带队的虞国技师老周蹲在地上，手持一枚齿轮，沉稳地说道：“装这个传动齿轮，顺序是关键。先上定位销，再紧螺栓，扭矩须控制在八十牛米，一丝也差不得。”

蜀国工人阿木一边点头，一边在本子上勾勒出简单的示意图。他原本在蜀国本地的小作坊修理老旧农具，从未接触过如此精密的机械。

才学了三天，他便察觉出一处异常——虞国技师所传授的操作步骤，竟与他们从国内带来的《蜀国农机厂建设规划》存在出入。那规划中写明，传动齿轮安装可省略定位销，直接紧固螺栓，声称如此可节省半个工时。

当晚，阿木找到老周询问此事。老周接过规划册页，粗略一翻，眉头便锁紧了：“这规划是谁拟的？省掉定位销，防松措施不足，机器最多撑三个月就要出毛病。”

阿木答道，规划是由蜀国工业部与南武洲一家咨询公司合作制定，还加盖了蜀国政府的官印。老周未再多言，只嘱咐阿木严格按照自己所教步骤学习，规划之事他将立即上报。

五月中旬，虞国工业部收到了老周呈递的报告。部长阅毕，当即转送至劳动国际。李怡携报告面见朱昭熙时，她正批阅韩国援助代国建设纺织厂的进度表。

“蜀国的规划存在漏洞，”李怡递上文书，“南武洲那家咨询公司此前就曾为小国制定过不合标准的配套方案，这次再度于流程中偷减工序。”

朱昭迅浏览两页，按了按额角，吩咐道：“立即派遣跨国巡查小组赴蜀国，不仅要核查规划内容，还要调查该咨询公司与蜀国工业部之间的往来。同时致函韩国，要求其提交代国纺织厂的全部设计图纸供审核，避免再生事端。”

巡查小组抵达蜀国时，农机厂刚刚完成地基施工。组长顾工站前往蜀国工业部，调阅规划原始档案。

接待官员言辞闪烁，拖延多时仍未能提供完整材料。顾工随即转赴咨询公司位于蜀国的办事处，却现此处仅有三名职员，文件柜中的规划文稿均为手抄，多处数字经涂改难以辨认。

办事处负责人推诿道：“我们只负责文书整理，原始数据皆存放于南武洲总部，此处资料并不齐全。”顾工未作深究，转而探访了蜀国培训工人的住所。

私下交谈中，阿木透露，咨询公司人员曾于上周暗中接触受训工人，唆使他们摒弃虞国技师指导，按规划简化流程学习，并许诺“早日学成便可提前回国开工”。

顾工将所见所闻汇总禀报朱昭熙。与此同时，韩国援助代国的项目亦生变故。按约定，韩国应为代国纺织厂配备全自动络筒机，但实际送达的却是数台半自动旧机，部分零件可见明显磨损。代国工人代表察觉有异，当即查封设备，要求韩方更换。

韩国代表急赴代国协调，厂区门前已聚集数十名抗议工人。代国代表手持协议副本，指向“全自动络筒机”条款严正指出：“此举已构成违约，须依约更换设备，否则我方将终止合作。”

韩方辩解称，因全自动设备产能不足，暂以半自动机械过渡，待产能恢复后再行更换。代国工人拒不接受，斥之为“敷衍欺瞒”，双方对峙不下。

朱昭熙接获通报，立即派遣周明远率技术团队赴代国查验设备。经详细检测，周明远现这批半自动机械不仅陈旧，且三成零部件不符合联邦标准，根本无法达到协议约定的生产效能。“

这并非产能问题，而是蓄意以次充好，”周明远向双方代表提交检测报告，“韩方必须在一个月内更换所有设备，并赔偿代国因停工造成的损失。”

韩国代表仍欲争辩，朱昭熙的电报已送达现场：“若拒不履行协议，劳动国际将暂停韩国技术输出资格，‘工业互助计划’日后不再接纳韩国参与。”韩方迫于压力，只得同意更换设备，并赔偿代国五十万银元。

时值六月，越国援助鲁国建设钢铁厂的项目再掀波澜。越国派遣五名技术人员前往指导，但鲁国厂主为缩减开支，竟私下将高炉耐火砖更换为廉价劣质品，并禁止越国技术人员进入高炉区域查验。

越国技术员只能凭借观察烟囱排气颜色判断炉况，现铁水温度波动异常，断定耐火砖存在质量问题。

鲁国厂主起初矢口否认，直至某日高炉出铁时，一块耐火砖脱落砸毁出铁槽，事故再难遮掩。越国技术员查验后指出，劣质耐火砖使用寿命仅为合格产品的三分之一，耐高温性能低下，极易引高炉爆裂。

“必须立即更换全部耐火砖，”技术员严肃警告，“否则不仅高炉无法正常运行，还将酿成重大安全事故。”

鲁国厂主却以资金不足为由拒绝更换，声称追加二十万银元支出出其承受能力。越国只得将情况呈报劳动国际，朱昭熙决定由劳动国际专项基金先行垫付，鲁国日后从工厂收益中分期扣还。

鲁国厂主虽勉强同意，却心怀不满，私下抱怨“互助计划实为变相迫令出资”。

接连生的纠纷让朱昭熙清醒认识到，“工业互助计划”仅依靠协议与补贴远不足够，必须建立更为严格的监督机制。

她召集成员国代表举行紧急会议，提议向每个互助项目派遣“常驻督察员”，从开工至投产实行全程监督，督察员薪饷由劳动国际支付，独立于受援国与援助国管辖。

晋国代表率先反对：“派驻督察将增加开支，且许多生产工艺涉及商业机密，督察员在场易致泄露。”

朱昭熙列举韩国以次充好、鲁国使用劣质耐火砖等案例驳斥：“当前矛盾并非成本与机密，而是有人利用互助计划漏洞谋利，缺乏监管只会纵容违约，最终损害所有成员国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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