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江制会说,“不要学你的姐姐”?
为什么她坦白了露台的事,江制却斩钉截铁地说她没有说实话?
还有禁闭室。
禁锢她和江映秋的金属环,位于房间的两个对角。
她们连彼此的衣角都碰不到。
那第一次被关禁闭的数个小时里,江映秋是怎么握到她的手的呢?
江映月的头越来越痛,太阳穴鼓胀得快要爆开。
江映秋参加了那场小丑游行。
怪不得第二天早晨起来后,江映秋脸上就没有了小丑的痕迹。原来是在她的臆想里,被修改成了最熟悉的江映秋模样啊。
怪不得江制这次这样生气。
还有那天晚上的露台。
江映秋异常肉麻的话语……
——“我想成为一缕,你跑起来时挟起的风。”
——“这样,我就可以用我短暂的生命,给你一个拥抱。”
——“然后坦然地走向死亡。”
原来那不是江映秋的矫情中二病啊。
原来那是一场告别。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江映月闭上了眼睛。
原来那天晚上之后的江映秋,
只是她的臆想吗。
她仿佛可以看见江映秋在那支小丑队伍里,笑得肆意张扬,高喊着自由的模样。
她很了解江映秋。
她知道,这样的死亡,对江映秋来说,是畅快的,是不悔的。
可是……
她肯定很疼吧。
被镇进圣育的土地里,该有多冷啊。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吃饱了。”
她对何静说。
她平静地走回了她们的房间,打开衣柜,随便取了一件校服出来换。
江映秋整理了一下衣摆和领子,却在领口内侧,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把它挑了出来。
那是一朵用红色糖纸折成的花。
花朵又小又脆,糖纸也有些褪色,却还是保持着绽放的模样。
“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记忆中那带着笑意的、懒洋洋的声音如此清晰,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江映月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将那朵小花死死攥在手心,尖锐的纸边缘硌痛了掌心。
她缓缓地、缓缓地蹲下身。
江映秋。